纪慎语一字不差重复完,被对方的教习方式弄得紧张,他守在旁边,视听结合目不斜视,偶尔打下手,或者记下丁汉白的特殊手法。
下午这间没开,外面游客喧闹,他们在这里浸着光阴雕刻。丁汉白手酸指痛,浑身肌肉没哪块是松懈的,额头处的汗滴就要流入眼角时,被纪慎语用手背又轻又快地蹭了去。
雕刻石板太消耗体力,对指腕力量的要求极高,不然容易开篇铿锵、后续绵软,丁汉白刀刀蓄力,已经不停不休五六个钟头,于是纪慎语忽然想看丁汉白雕那块芙蓉石。
他想象不出丁汉白对着“娇美”的芙蓉石会如何下手。
“师哥。”纪慎语问,“那块芙蓉石你打算怎么弄?”
丁汉白觑他:“你还有脸问芙蓉石?”
上回丁可愈也是这句,纪慎语心想关他什么事儿,又不是他划的那四刀。干脆闭口不言,直到闭馆游客散尽,丁汉白收刀时他才忍不住哈欠出声。
丁汉白没按照资料一丝不苟地刻,为了方便后续做旧特意留下几处残破豁口,整只手连着臂膀酸痛抽筋,对馆方的道谢都没摆好脸色。
空着一天没进食的肚腹离开,室外炎热无风,两个人都有些蔫儿。
丁汉白不回家:“累死了,我得去舒坦舒坦。”
纪慎语觉得回家躺床上最放松,问:“不回家吗?去哪儿舒坦?”
就在街边,丁汉白低头答他:“你说爷们儿家怎么舒坦?当然是脱光了衣服,痛快地……你要是去,我就捎带脚揣上你。”
纪慎语的心怦怦跳,他只知道丁汉白骄奢,没想到还淫逸。
他应该拒绝,可是又好奇,晕乎着跟丁汉白上了车,一路不知道看哪儿,掩饰着小小的兴奋,伴随着极大的紧张。
师父,我要学坏了。他想。
师父,你搞外遇生下我,也挺坏的,那别怪我。他又想。
半小时后,丁汉白停车熄火,就停在路边,拔钥匙下车一气呵成,像等不及了。纪慎语垂着头跟在后面,余光晃见气派的大门口,一脚踏上销金窟的台阶,再来几步就要钻进这温柔乡。
丁汉白忽然回头:“搓过澡么?”
纪慎语茫然抬脸,看见招牌——大众澡堂华清池。
第9章 镜花水月。
这误会实在有点大。
纪慎语跟着丁汉白进去,一路走到更衣室都没晃过神,原来爷们儿舒坦舒坦就是脱光衣服洗个澡……亏他一路上心如鹿撞。
这空当丁汉白已经脱掉衬衫摘掉手表,一个响指打在纪慎语眼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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