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答应了赵燃的条件,正式的文书还在路上。赵燃看曾大人面色不好,一问才知,曾大人因“治理有方,擒贼有功”被调任岭南做任知府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明升暗贬,闽南和岭南独立建州看来有眉目了,将来闽南的知府要换成现任知府也就是日后知州都督的亲信了。连揽月都跟着摇头,这位曾大人果然一辈子都只能做”芝麻官”了。赵燃拍了拍曾大人的肩,道:“岭南不比闽南,赵某的生意经在那边不一定行得通。大人问过赵某是怎么赚钱的,究其根本赵某只能说靠的是脑子和人,这两样东西是讲不出道不明的。岭南那边更热,瘴气更甚,台风也多。若是发展船业,还是应以小船为主,其实那边也有不少临近的番邦,听说还有个特别的大。赵某在这边的船厂归公了,也许日后会去岭南建厂,到时候还请曾大人照顾了。”曾大人激动的拉着赵燃的手,让他一定要来!
赵燃抱着揽月回府的时候正赶上冬雨,管家想放炮冲冲晦气也放不起来。揽月和赵燃沐浴更衣,下人们围上来伺候可比只有赵燃一人时周到得多。回到自己家里的揽月,心情正美丽着,这时候管家带着十来口子进来了,揽月见还有两个烧伤的人在里面,不禁坐直了起来。管家一行人呼啦啦的跪下,赵燃赶忙上前去扶,管家推开赵燃的手,声音里难得有了情绪的波澜:“老爷,公子,我等想了很久还是要跟您二位道声罪。”管家看向揽月,又徐徐的道:“当年赵府灭门,家父家母也未幸免。家父不良于行是个弃儿,幸蒙老太爷不弃,收入府中,读书识字做了账房,才能供我读书,送我进贡院。我同老爷跟大家一样,一夜之间,没了家人,内心愤懑难平。当时老爷提出报仇,我等便把自己的愤怒和不甘托给了老爷,可老爷当时只有七岁!我等大部分都年长于老爷又受恩于老太爷,本该保护老爷照顾老爷看他平安长大立于人世。却因私仇看着老爷在本该玩乐读书的年纪,过上了谋害,杀人,算计的日子。眼见着老爷行事日渐偏颇却为了报仇未加阻拦。给公子下毒,其实也差点儿毁了老爷自己,他是那么的在乎公子!若老爷能正常的成长,他大概会跟公子平平安安的双宿双栖,哪里会遇上这些一波三折!”
管家停下来抹泪,他身后脸上手上都是烫伤的汉子开口了:“这次我去偷雪莲,本是为了赎罪,替老爷给公子赎罪,也是替自己给老爷赎罪!谁知老爷却派人告知官府,他是主谋,我等脱了罪,到头来又是靠老爷。”烧伤的男子越说越气馁。揽月之前在赵府并未见过烧伤之人,便问:“我在府中未曾见过你,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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