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可已经化进了风里。
可那场雨过后,妈妈就病了。
爸爸牵过她的手,把他交给一个阿姨,阿姨带着她,过了 大半个月,也许是两个月,方雅麟再见到妈妈的时候,妈妈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脸上是那种弄脏了的布娃娃的颜色,那时候的方雅麟该哭,嚎啕大哭,可一种孩子的直觉只让她落下了眼泪,却没有发狂失控,她全身冰冷,眼泪像泉涌落下。
像一个冷静的布娃娃,在某种压强之下,为免窒息,强撑着一口气。
她害怕,自己哭了,也会变成妈妈这样。
那时候妈妈的喉咙里发出来了浑浊声响,敲进了方雅麟的心里。
她现在好像听懂了那些音节。妈妈在说:“雅雅,快跑!”
“雅雅。”
那是方长亭的声音。近在咫尺,不是梦境,温和疼爱。
他的父亲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你都看到了。”
幼年的记忆虽然懵懂,此刻攥着这薄薄的体检单,那些模糊的影像却渐渐清晰。
透过泪水,方雅麟颤抖着发出了声音:“我的妈妈,是你害的,对吗?”
逆光中,方雅麟仰视着这个塑造她给她生命的父亲。这个高大的男人,毫无病态的男人,缓慢地点了头:“是”
“齐叔叔小祺阿姨,也是你害的,对吗。”
“是”
方雅麟眯起眼睛,剧痛之间,仿佛脑海里那些散落的片段统统都串在了一起。
“你有一本笔记本,谁都碰不得,小时候我撕碎了一个角,你都打我,妈妈来劝,你还打了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