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件都难以估量。方长亭这个疯子,从绑架他的一刻开始,就将这一切,都放在了制约他的天平上。
齐衡之能感受到方长亭看他的眼神,其中暴戾的厌倦深入骨髓,恨不得把他油煎火煮千刀万剐,此刻若遵从他的本心,齐衡之已经被片成刺身套餐,蘸酱吃了。
他能活到现在,一定有什么,在牵制了这个疯子。使他的脖子上套着锁链。这是好消息, 有所牵制,外面的人就能有所突破。
止疼药和精神控制的药物一同生效,一时半会死不了的齐衡之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养起了神。
这会是一场拉锯战。齐衡之想。他以身作饵,组织营救的不出意外应是齐靖之。
而大哥行事稳重,从不打无准备之战。但凡出手都是一击必杀,只要他不因自己和妹妹乱了阵脚,就一定会摸清楚背后底细再行事。齐靖之虽留了个儒雅温和的名声在外,但没有够硬的手腕,哪能齐家家主一位,坐上这么多年。而他们是可以互相留出后背的兄弟。
十多年前血的仇恨,此刻终于找到了复仇的箭靶。
为这一刻,齐家数年筹备,哀兵必胜,
陷入昏睡的前一秒,齐衡之最后一个念头,是幸好涉险的人不是谢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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撬不开齐衡之的嘴,方长亭好整以暇,并不表露焦急。
急的是齐衡之。
齐锦之在靠营养液维持生命的第七天出现了身体的感染,她昏迷,溢出白沫,几度出现休克,船上的医生似乎无法再给她提供什么好的治疗,只是一日几次地连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