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宁王府,短短几年,大概已经天翻地覆了。
宁王曾和我们同一屋檐下,如今是我们不得不去战胜的敌人。
大概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吧。
“你来找沈月卿吗?”
莫修搁下笔,吹了吹纸上墨迹,没等我回答就说道,“营帐安置不够,这里归我,他搬去和楚溪同住了。”
“我知道了。”
我抬脚准备离开,却因着好奇心的驱使,偷偷凑过去瞥了一眼莫修的墨宝。
——那是一幅画。
威严又优雅的年轻男子立于千军万马之前,颇有一副气吞山河日月的气势。
……这场景,这人物,这不就是莫修自己吗?
他自己凝视着自己的画像,竟然缓缓流下了两行眼泪。
……难道真是被自己帅哭了吗?
莫修目不斜视,伸出一只手朝我招了招:“快,过来帮我吹吹,眼睫毛掉进我的眼睛里了。”
我:“……”
替他吹完眼睫毛,莫修眼睛红红地望着我:“快准备一条冷帕子给我敷敷眼睛。”
“……”这货是真把我当成自己的手下了么?
不过毕竟我现在是在西凉的军营,对方又是这里的最高领导层,我还是不要得罪他比较好。
“你打算什么时候攻打西关?”我问他。
莫修双手交叠枕在脑后,眼睛处敷着一条冷水浸泡过的白色绢帕。
他懒洋洋地翘起双腿,声音疲软,且只有一个字:“等。”
“等到什么时候?祭司和内阁允许你等?可是粮草损耗之类的怎么补给呢?总会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