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的光芒亮堂到能让漫天星辰都黯然失色。
“月卿乖乖,你当然是爹爹亲生的。”
那时他很小,不懂沈月白话里的深意——你当然是我亲生的,不然你的血怎么能缓解我身上的蛊呢?
“小月卿,快点长呀,长到十岁,爹爹给你买新衣裳穿,买那种红色的漂亮衣裳。”
沈月卿竟天真地以为沈月白是转了性子,还懂事地安慰他:“没关系,我穿白色的就好。”
因为白色的衣料,最便宜……
他对生活不敢有太高要求,能有一口冷水一口冷饭就够了,倘若爹爹能给他一点好脸色,他还可以在墙角缩着睡一晚,总好过在门外挨饿受冻。
沈月白长得非常美,武功又十分高强,可惜这两样他从来没有用在正途上。经济来源不是偷就是卖,或者两样一起搞。沈月白在女恩客或是男恩客身下翻转娇喘的时候,沈月卿就在床下默默地背着白日里自学的书本,床上的淫词声声入耳,起初他不适应,后来渐渐地也听习惯了。
沈月白自己得到满足了,都会一刀了结身上的恩客,然后卷走人家身上的全部钱财,去最豪华的酒楼大吃大喝。
“爹爹,你疼不疼?”
尽管衣袖遮掩,沈月卿还是能看到沈月白身上的红痕,有被恩客咬的,有被绳子勒的。
他心疼的样子让沈月白觉得很有趣:“蠢儿子,怎么会疼呢,这可是天底下最快活最舒服的事了。”
起初他听不明白,年岁渐长加上又早熟,他懂了父亲不分白天黑夜疯狂寻欢的原因。
可这种事……不是应该和最亲密的人才能做吗?
不是应该和他的娘亲才能做吗?
娘亲二字,像一块巨石,压在沈月卿的心头,数十年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没有娘亲的概念,连个模糊的音容样貌都记不清了,当然也不用担心别的小孩欺负他没有娘亲,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一个玩伴。
他始终陪伴在他的爹爹身旁,从没和任何人长期接触过。
爹爹心情不好时,就会拿他出气,尽管他从未犯错。饿肚子罚跪是都算是开恩了,有时候拳打脚踢到双腿骨折,他还得爬着去生火做饭。
爹爹心情好时,也会随手给他买根孩童都喜欢的糖葫芦,晶晶亮亮好大一串,他从来舍不得一口咬下,只舍得小口小口地舔——因为这种时日往往是屈指可数的,得省着一点。
但他绝不怀疑爹爹不爱他,因为爹爹没有抛弃他。
从来没有抛弃过他。
哪怕是和恩客翻云覆雨,也把他藏在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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