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越萧把灰狐皮子撤下,铺上带来的猩红斗篷。越萧又依言裁去了笼子上的一些藤蔓。
两人在莲花笼里坐下的时候,明月已升至半空。笼子里也有一串粉色小香珠,越朝歌抬手一拉,莲花便合拢起来,把喧嚣和大片凉风隔绝在外头。
笼子不算大,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盘腿恰能膝盖相抵。越萧打开酒,清新的晚菊清香带着酒意扑面而来。
越朝歌靠在笼壁上,伸手接过,就着酒坛,仰头喝了一口。坛子太大太重,她拿得有些吃力,故而有些酒液便从她唇角流下,湿了衣襟。
她把酒坛还到越萧手上,拿了帕子低头擦拭前襟,可酒意已经渗透衣领,酒湿的感觉贴着皮肤,擦不干净。
越朝歌放弃了,接过酒坛,又喝了一口。
她喝酒不易醉,但很快上头,整个脸红扑扑的,浓黑的眸子里溢出星光。
越萧自打决定带她回旧都长安,就想到她会大醉一场,故而也没有拦着,只静静看着她,由着她买醉抒怀。
秋风吹起,外头残余的藤蔓猎猎作响,有几片未能附住,飘飘摇摇落到地面上。藤笼筛下月光,也偷偷放进了几缕凉风。
越朝歌侧脸看向外头,道:“本宫小时候,前朝还没覆灭的时候,坐在这里望出去,就能看见母后宫里的窗影。所以父皇生气了就喜欢躲在这里,一边生气,一边偷偷看母后在做什么,有没有关心他,母后有没有因为他的冷落生气。说来尤为好笑,天下人都骂父皇是无道昏君,轻信小人,戳着脊梁骨骂他,可同时又羡慕极了母后,一生得帝心,父皇后宫仅她一人,生时一身荣宠。后来羡慕太过,知道男人纳妾成风的俗世里,父皇的专宠便如世间奇珍,话锋一转,便道得昏君专宠也不见得是好事。”
“可本宫瞧着,无论父皇昏庸与否,母后总是很开心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大抵如此。父皇认定了母后,母后也认定了父皇。”
“越萧,”她忽然喊道,“本宫不是有意伤你。本宫从无烦恼,自来都奉父皇母后遗命,只为自己而活。可自再遇见你,情绪便被你牵动,一边喜欢你的无礼进犯,喜欢看你受尽引惑难以支持,一边又害怕本宫会就此沦陷失去自由,情绪往复,变得都不像本宫自己了。”
越朝歌絮絮说着,抬起酒坛,又饮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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