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岚这是不顾男女大妨,还敞着肩,就叫他进来了。
越萧止住脚步,敛下眸光。
说起肩膀,他忽然有些想念越朝歌的那对,掩藏在雪肤之下的精绝锁骨,平直兀傲,点上朱砂的时候,更是侵魂噬骨的好看。锁骨是她最锐感的地方,每每被他冒犯,她脸上的倨傲总能寸寸皲裂,浮起红影,惯常勾起的唇角还会不耐地轻张浅吟。
越萧蜷起手心,想念像跗骨的蚂蚁,密密麻麻,万般抓心。
屏风后面,穆西岚让开伤口,提起衣服,收拾着手边的药瓶,笑道:“公子可以进来了。”
她身旁的女医官收拾好药瓶绷布,端着托盘退下。
“轻王侯”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桌上摆着两瓶瓷光发亮的赭红酒坛,鲜红的酒塞颇有几分穆西岚的张扬影子。
越萧在桌边就坐。
穆西岚抬眼,用没有受伤的那边,伸手把酒盏摆到他面前,“公子酒量如何?”
越萧未答。
穆西岚手一顿:“公子这可不像是来谈事情的样子。”
越萧长眉疏拢,开门见山道:“我们各取所需。津门去岁发过大水,军中瘟疫蔓延,前些日子天热,瘟疫还有复起的苗头,其中所需的一味药,只有金州盛产。但金州守将盛天开素来和你父亲潘云虎不合,所以药草要价很高。盛天开是我的人,妻儿都在我手上,眼下还算听话。潘军如果想彻底解除疫患,只能选择与我合作。”
穆西岚笑着给他斟上一杯酒:“公子,不急。本将军还没表态,你怎么就亮了底牌?”
越萧勾唇一笑,眸色尽显冷冽:“这还不是我的底牌。”
穆西岚手一顿,复又笑开。
她斟完酒,懒懒靠到椅背上,桃花眼里折射出点点光芒,“想必公子来时已经把我潘军了解透了,大概也知晓,潘军怎么做,全在本将一念之间。”
她看向越萧,道:“说实话,盛天开给不给我药草,我无所谓。已入深秋,疫患重归于静,算不得当前最要紧的军务。公子若还有底牌的话,不妨亮给本将军看看?”
越萧抬眸,凌厉的视线不带丝毫讨好的意味,直勾勾盯着穆西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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