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斯年这个年纪的人理应最受不了激将法,可他听了郑鸿钧的话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问道:“他们威胁到你头上了吗?我记得你小时候曾被你祖父送到金家住了几年, 没处出点情谊来?”
郑鸿钧五指微收,心底那只凶恶过人的猛兽仿佛又要被人送笼中释放出来。是的, 他去金家住过几年,作为两家交好的“人质”,以便让祖父完成他的“大业”。他的父亲和母亲也是在他被送走开始, 暗暗生出了反抗之心,悄然上了岸,成为某些人的暗线。
可惜那些人根本不是东西,利用完他们就丢了。
郑鸿钧极少去回忆在金家的日子。他并没有受到苛待, 只是被教会了一些正常人不该会的东西。哪怕他后来接触再多普通人,衣冠楚楚的外表下依然藏着野兽般的凶戾。最严重的时候,他看到只朝他撒娇的猫都想恶狠狠地拧断它的脖子。
郑鸿钧说:“情谊?你与你祖父血浓于水,你对他有几分情谊?我们这样的人,说情谊这种虚假的东西不是太可笑了吗?”
段斯年似乎被郑鸿钧逗笑了,隔着电话低低地笑了一声。他拿起随手扔在桌上的一对狮子头核桃,阳光映照下,核桃红得漂亮,纹路也清晰好看。这是段老爷子盘了许多年的宝贝,前些天他开口讨了,老爷子便给了他,气得那些家伙脸色发青。
段斯年随手拿在手里把玩,漫不经心地说:“你很会说话。我们既然是朋友,他要动你就等于要动我,当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