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然是能看出不同。
可今日费鄂来的时候却是一脸怒气冲冲,未等外面伺候的小厮说什么,就“砰”的一声推开了卧房的大门,气急怒吼道:
“费青渟!你把西山给了太子?!”
正值五月晌午,阳光正盛,屋里却是门户紧闭,窗户严严实实地阖着,透不出一丝光亮,压抑而窒息。
费青渟就在这昏沉之中,他一手扶着墙,一边咬着牙拼命挪动着双腿。可毫无知觉的下身却让他一次又一次摔倒在地,五月的天还不算太热,他身上的衣衫却浸湿了汗水,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好像泡在水里一般。
费鄂猛地踹开房门,刺眼的光芒乍然间充斥整个房间,费青渟反射性的一眯眼睛,等到适应了这强烈的光线,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这幅狼狈的模样已经全然落在了别人的眼中。
费鄂愤怒的质问在耳边作响。费青渟趴在地上,“嗬嗬”的粗喘声在寂静的室内作响。他艰难的抬起头,看着撕下了那一层和善伪装的祖父,嘴角撤出嘲讽的弧度。
他声音低哑,带着久不见光的阴沉,仿若暗地里的毒蛇嘶嘶的吐着蛇信子,令人头皮发麻:
他笑着:“祖父才知道不成?”
费鄂脑袋轰然一响,双目充血,厉声斥责道:“你个孽障!”
“那是费家多少年的心血啊!!!”
寂静的芳泽院瞬间喧闹了起来,费鄂一手扶着门框,气的胸口猛烈的起伏。他一手指着费青渟,声音发颤:“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是什么时候同太子搅和到一起的?!”
严厉的问责如轰雷版直劈而下,浑然不似费鄂面上的衰老。
费青渟费力地撑起身子,瘫坐在墙角,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可看着费鄂,眸中又闪过一抹快意。
就是这个人,在他完好的时候对他殷殷教诲,对他寄予厚望;可也是他,在他伤了双腿之后,就迫不及待的要放弃他!
西山。
费青渟低低笑出声,他这些日子一直在虚与委蛇,找各种借口拖延,费鄂面上虽不显,可每次来见他却是越发没有耐心——
这就是他的亲人,这就是他的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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