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央和地方都没有,还能提倡什么?废除什么?建立什么?没有了阅兵调兵用兵的军权,该拿什么去保护、去威慑?没有了翁师傅……啊,连翁师傅也没有了。
……可他不甘啊。
或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或许,可以做的,唯有捍卫心中那一点点星火般的坚持。或许,这场战役从开始就已经输了。
而他已经披荆斩棘杀到了这里。
兰琴踏进玉澜堂准备叫醒他的时候,发现光绪已经起身了。
边走就边骂值上夜的太监,“早起怎么也不知道给万岁爷多披件衣服,早晚还凉呢。”说着赶紧找出件蓝色江绸单袍给光绪加上。
“朕不冷。”
“敞着待着可怎么行,屋里也阴……”
“来园子里的路上,朕走的是水路。”光绪自顾自地就这样打断了兰琴,眼睛也并不看着他,好像在自言自语般地说着,“天都还没亮,从三海一路逆水北上。”
兰琴这才发现今天的皇帝格外异样。
“你当时在船舱外,你应该能感觉得到有多冷。对吗。”兰琴看见他在笑。
“万岁爷。您这是……”
“天亮了,小兰子。”
兰琴甚至能感受到光绪目光中的热度,这让他的手险些碰翻了早茶。
“慢着点,朕的大总管总不至于毛手毛脚的。”光绪展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
“兰琴知错。”兰琴说着恢复镇定,先递上漱口茶。
光绪边漱口边含糊地道:“之前跟你吩咐过,让军机处安排康有为下个月进宫觐见。安排的怎么样了?”
“军机处还在办。”
光绪吐了漱口茶。“马上电报,传康有为今天到园子来,我在仁寿殿等他。”
兰琴以为自己听错了,“爷,今天?”
“对,今天。”
“爷,在……在园子里?”
“对。就在园子里。”
“喳!”
那一刻兰琴知道,那是光绪在宣战。
那是羸弱的手无寸铁的战士在向一整个政权宣战。
那是一场根本不可能赢的战争。一场堵上整个政治生涯甚至是生命的战争。
那是一条背离了孝道却扛起大义的孤独之路。
那是一个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真英雄。
兰琴一时语塞住,被眼前这个人彻底撼动了,那一刻他甚至忘了自己不过是个受良知唾弃的眼线,而开始幻想能成为他迈向梦想的同路人。哪怕自己只是这条路上的铺路石。
很多年以后,每每兰琴闭上眼睛,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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