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般的主仆之谊,岂能说断就断?
“爷……奴才的罪是天定的,奴才逃不掉……只是——”咬牙生生吞下热泪,忽觉有许多话想说,却哪里说得出口?“快入秋了,您左手的老伤,记得用药热敷……”
长呼了一口气,光绪似乎是在逼迫自己强压下一切,用他颤抖的左手将案上兰琴的酒杯斟满,躬下身,递到他面前。
兰琴满脸都是泪,同样颤抖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光绪凑到他耳边,以近乎耳语的方式道,“……朕永远不想再见到你,”他仍是带着笑的,“滚吧。”
天快亮的时候。紫禁城静谧的很。
慈禧叫了大起儿,端坐于养心殿正中。天还黑着,几乎没有人能看得清她阴郁的面容。
庆王、端王、军机大臣和其他二品以上大员都跪在朝堂之上。三四品官员则密密麻麻跪在殿外。
光绪孤零零一个人跪在御座前,面前是一根八尺长的竹仗。
这是大清的家法。
“天下是祖宗的天下,你怎么敢任意妄为!这些个朝廷大臣,都是我多年培养选拔出来辅佐你的,你竟然不用!去找来倭寇伊藤博文做我大清外事顾问,你这是叛国你知道吗!还胆敢勾结叛逆!你个逆子!”
光绪一惊,“亲爸爸,儿臣何来勾结叛逆啊?!”
“你看看这是什么!”一折诏书从御座上甩下来。“居然敢颁下密诏,要康党谋我,你这不是勾结叛逆是什么!”
光绪捡起那本折子,被她无来由的质问惊呆了:“亲爸爸,儿臣绝不敢让康有为……”
“那这密诏为何在康有为家里!竟敢让袁世凯起兵围颐和园?!你如此不忠不孝,就是放到寻常百姓家,也早该是押解到公堂治罪了!勾结叛党,置祖宗于不顾,忤逆犯上,今儿个在这朝堂上就算打死你也是应该的!也算是我对得起列祖列宗了,就当我从没养过你!爱新觉罗家从没有过你这个子孙!”
光绪此时思绪是乱的,他根本来不及思索事情的来龙去脉。谁出的这形同政变的主意,又是谁去找的袁世凯,袁世凯又该是如何将消息传达至上……都不得而知了。“起兵围后”这四个字,无疑已经坐实了。
慈禧说到伤心处突然哽咽了,泪水一下子涌出来,“我就不懂,你怎么会如此恨我?我是你的母后,是你的亲爸爸呀……你四岁抱进宫,身子骨不好,是我一手抚养,偶尔让嬷嬷带着,晚上还是要跟我睡呀。你经常尿床,一宿我要起来折腾好几回……你怕打雷,一听到雷声就吓得哇哇哭,非要我亲自抱着哄你半天才肯安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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