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勒头呢,一听是老佛爷跟前人儿来了,赶紧起身作揖。
“谭老板,今儿这出《天雷报》,老佛爷想改改。”
“兰总管尽管吩咐。”谭鑫培赶紧叫来戏班负责人数名,一并听着。
“末节要额外添上五雷公电母,张继保魂见雷祖的时候,要改成小花脸扮相,到阴曹之后再仗打八十。”
“好好好,一定尊照老佛爷懿旨。”
“那谭老板,杂家候着老佛爷去了,您辛苦。”
谭鑫培和戏班一众忙做准备,在畅音阁二三楼加上龙套道具若干,又赶紧让一丑角扮上,准备末折上场。
一切准备停当。光绪先于所有人到了。
远远地,兰琴一眼就看见了他。
那该是一副怎样瘦弱的身躯,勉强撑起这件宽大的青色长袍。他的面色对于一个尚未到而立之年的人来说过于苍白了,兰琴甚至不敢相信这就是他一年之前日日夜夜照顾的那个人。
过去的三百多个日夜,他是如何撑过来的?
兰琴不敢去多想,收敛起他的目光。
忽听得养性门那边有人唱道:“驸马不必巧言讲,现有凭据在公堂,人来看过了香莲状。驸马爷近前看端详,上写着秦香莲三十二岁……”
光绪眉头一皱,心想着这是谁竟敢在紫禁城内大声喧哗。只见一十五六岁模样的孩子边唱着戏词边摆着戏里的架势大步迈进院落来。
是了,这就是穆宗的那个“皇子”吧。心里的酸涩又深了一层。
“大阿哥,大阿哥,别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