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骨、左臂、膝盖、脚腕……零零碎碎的伤痕,平静地刺痛苹的神经。她半睁眼,睫毛微颤,眼珠反光显得有神。
第二天清晨。
大门敞开,从外看内,足有三百平方米的砖瓦房如今只有原先一半的孩子,空旷了不少。他们在教头冰冷的视线下,强行爬起来,并且叠好被子。
苹右侧的女孩猫儿一般张大嘴巴,小虎牙尖利,满足地举起胳膊伸懒腰,而后睁眼发现自己有可能搂着苹睡了一宿,女孩蹲坐,思考半响,终是什么没说跳下床出去集合。
早餐是窝窝头和煮虫子。
衣服敞怀、胸膛满是伤疤的教头四处溜达,监督他们吃饭。
虫子有毒的部分摘除,能吃的部分则下锅煮,加一点点盐烹饪,而盐味几乎是没有的。
每人一份“菜”一个窝窝头,只有这些,也必须吃完。
苹忍着恶心,咽下去了。满嘴苦涩。
所有孩子都吃饱了,安静地双手放桌面交叉,听教头讲话并跟着重复。
“……给予了你们食物、和敌人搏斗……”他们专门收养流浪儿,或是收购父母不想要的孩子。
小孩子总能学会感恩。
坐在苹对面的小孩目光满是感激和坚定。现有的食物可以满足他,可是其他大孩子饥肠辘辘,他们必须从明天的战斗中获胜,换取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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