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里还疼吗?”
太平看婉儿只盯着自己的伤处,一点都不往旁边的地方看。这个女人,果然是没有心。
“疼,疼得很。婉儿,你帮我搽药吧。”
“我?”
“是啊。你不愿意?”
“哪里,只是——”
“药在棋语那里,你问她要过来。”
婉儿无奈,只得听从命令,拿了药过来。太平看她修长的指节划过自己的肌肤,仿佛看见了以后日日耳鬓厮磨的模样。这么一想,邪念不禁从心头生出来,轻轻唤了一声:“疼~”
“疼么?殿下稍稍忍一下吧。”
“你就不能轻一点嘛。”她撒着娇靠过去。
“别乱动!”
“我怎么了嘛,又凶我。”太平长长的睫毛垂下来。
婉儿不再作声,默默帮她擦着药,手上也稍微重了一些。太平感觉到了,默默在心里嘀咕,不防一阵剧痛袭来,不是从胳膊,倒是从心口。
外边两个宦官走来,站在殿门前,大声禀道:
“殿下,太子薨了!”
那一年,李弘突然离世,长安城一片肃杀。没有张灯结彩,没有歌舞升平,李治抱着儿子的尸体,痛哭不已。天后亲手为儿子写《一切道经序》,每每想到逝去的长子,心就痛得不能自持。李治颁布制书,给儿子上了孝敬皇帝的谥号。李弘没有真正做过一天皇帝,若是做了,一定是个好皇帝。他孝顺,仁厚,一身正气。他会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天子。
李弘无子,他死之后,李贤顺理成章做了太子。李治因为儿子去世,心中郁结,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召集群臣,想要让天后摄政,那些正统的大臣们自然不同意。朝野议论纷纷,都说皇帝被女人迷昏了头,即使身体不好,太子已经大了,可以独当一面。李贤文韬武略,善政治国,朝臣对他赞不绝口。要摄政,也是太子,那里轮得到天后?
宰相开口便是:陛下奈何以高祖、太宗之天下,不传之子孙,而委之天后乎?
李治无言以对。总不能说,他舍不得皇帝的位子,若是传给李贤,以后便再没有掌权的可能。只有这个相伴多年的女人,他信得过,也知道朝野不能允许她谋权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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