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想到,言昳正在天津港东北侧上百海里的海面上。她光脚穿着一双羊绒底的拖鞋,在微微晃荡的玻璃煤油灯下,倚靠着水雾浓重的舷窗正在看报纸。
单边的门开着,海腥味灌入船舱,不过这里并没有吵闹的蒸汽机声,这条铁甲船正飘荡在海面上。
轻竹摇摇晃晃的从下层跑上来,几乎是要吐了般倚着外头的栏杆站了会儿,深吸一口气,才撞进船舱:“遵化已经被打?下来了,蒙循昨天夜里炸铁轨而逃,目前似乎在关外的抚顺。他是只带亲信跑的,将几万大军扔在了关内,目前都已经被俘虏了。”
言昳身?子下头的吊床随着船只轻轻摇晃,她嚼着两?片薄荷叶子,伸手道:“嗯,给我?看看。比想象中要快啊。我?以为?关内关外这片地方?是蒙循的老家,他会多坚守一阵子。”
轻竹:“估计是因为?言二?爷也领兵前来,他听说了消息。”
言昳微微挑眉。
轻竹偎在言昳旁边,拿火石将床头油灯点上,拧开点风口,捧着灯照亮言昳手中的信件:“之前都说言家被困在了山东南部,现在言二?爷竟然能直接跨过河北来东北支援山爷,那就说明河北、山东的局势都在山爷的预料之内;更说明山家、言家是连在一块的。蒙循一细想,自然就慌了。”
言昳笑:“我?本意不过是让言涿华护送高炮过去?,谁能想到他快自己登场当主角了。听说路上因为?有些不长眼的流匪霸占铁轨与官道,他还带人花了个下午,把?人家营寨给夷为?平地,还把?流匪都给收编了。”
轻竹笑起来:“言二?爷那脾气,说不定?到当下,就跟那匪头子勾肩搭背兄弟相称了。他也就是生在言家、又被按头读了几年书,否则也是个做山大王的脾气。”
言昳捏着手里的信奉,山光远的要留到最后读,她顺手给压在腿下头,然后就打?开了言涿华的信。
言昳不得不承认,他俩虽然长得跟兄妹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他俩的字可谓是一个娘胎里没足月的歪瓜裂枣,他笔下动作狂野的撇捺若是会穿裤子,早裂了□□,书信上便是一行热情洋溢的感叹:
“高射炮太他娘的牛逼了!”
言昳:“……”
这货竟然感慨完了之后,在边边角角才想起来要报平安,说了几句阿娘阿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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