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萧明楼闻言,并未被那番狠戾嗜血的宣言给打动,反倒将手从祁昶的大掌中抽了出来,按在他的脑门上,又暧昧而缓慢地顺着祁昶峰挺的鼻梁往下滑。
掠过鼻尖时,萧明楼能感觉到祁昶呼出的热气,他轻笑一声,最后那手指便点在了祁昶唇峰转折的薄唇上。
“杀了他们?你说得倒轻巧,忘了我们为何要忍他们一路了吗?”
萧明楼灵活的手指一翻,顺势捏住了祁昶的下巴,抬起他的头,与自己目光对视,眼底流露出一瞬杀伐决断的锋芒,随即又很快被如水的温柔包裹起来,消散得一干二净,快得就好像是错觉。
萧明楼轻哼一声,又恢复那副懒洋洋没骨头的样子,抬手摸了摸祁昶脸上的疤痕,像把玩着心爱的琉璃杯盏,漫不经心道:
“既然我从施小姐手里‘买’下了你,自当帮你完成她的心愿。归根结底,一切祸事都是从那个遗迹中来的,不搞清楚张家人为何想要令牌,高鸿背后还有什么人,光杀了这几人又什么用,施小姐往后照样还得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不错,萧明楼早已猜到看似最不起眼的那块令牌,才是张家人最终的目标。
光看施月莺的谈吐教养和兰儿在言谈中的维护就知道,施老爷正如她们口中说的那般为人乐善好施,品行良好,所以他说的话是可信的。他说除了绫罗绸缎金银财宝之外,就只在遗迹里拿了块令牌,那多半就是真的。
而祁昶为了报恩,能将施月莺与兰儿一路跋山涉水地从凡界送到修界来,也可见平日里施老爷对他是如何的礼遇。
祁昶心性刚正耿直,若非施老爷品行很过得去,他也不会搭上自己的小命去保护施老爷的遗孤。
所以萧明楼的目的,从来都不是将施小姐安全送到未婚夫家去,而是在帮她报仇之余,斩尽后患,让她往后生活能够平安喜乐,再不卷入血腥的纷争之中,这才是不辜负施老爷临终前所托。
祁昶面色稍缓,耳根却泛着浅浅的红。
赵三甫遭惊吓,魂都要吓飞了,好半天才从滚滚木屑尘浪中咳嗽着喘过气来。他没瞧见萧明楼与祁昶二人之间的眉目官司,边拍着身上的灰尘,边道:“少东家,可要小的将此事告诉施小姐?”
萧明楼这才转过目光,觑了赵三一眼,没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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