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十天。
乔宝清骑着小红马,饥肠辘辘地走在荒凉的小道上,放眼望去,暮色四合,方圆十里都没有有人烟的迹象。
她糊涂地愤怒着,想不清楚到底是自己问的路不对,还是自己走错了方向。明明那个脚夫信誓旦旦地给她指了方向,说前面是座叫许昌的大城,路上不停的话,日落之前一定可以赶到。
可现在月亮都快出来了,她连大城的影子都没瞧见!
眼看着天就黑了,她今天晚上要睡在哪里?这周围荒得连个民居都看不见,想借宿都没有办法,难道要睡在路边的土堆上?
乔宝清抖了一下,觉得自己绝对没办法接受。
看着一点点暗下去的天色,感受着渐渐寒凉起来的晚风,乔宝清努力忽视自己内心深处,产生的那一点点小小的后悔。
要是现在还在家里的话,哪里会受这样的罪?这个时辰,她一定舒舒服服地半躺在她窗下的那张斜榻上,随便看点演义,或者和伺候她的丫头乔安下一盘棋,好打发饭前的一点闲暇时间。
一想到饭,乔宝清不由咽了口口水,中午从瑞福楼出发的时候,酒楼的伙计看着她像赶路的旅人,有殷勤地问过她需不需要带些易存放的干粮小点之类,可惜被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干粮有什么好吃的?又干又硬,噎死个人,她晚上就会赶到前面的大城了,到时候想吃什么都可以。
她要是早料到眼下的状况,一定不会拒绝得那么干脆。干粮再难吃,也比没得吃好啊。
乔宝清悟出了自己人生中第一句有道理的话,跟着就觉得眼前有些模糊,糟了,她一定是饿得脑袋发昏了——
想完这句以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那个死丫头老实点了没?”
“回夫人,照夫人的意思,绑得结结实实的,灌过软香散后,嘴也堵严实了,她摔不了东西,也骂不得人,这会儿终于安静了,什么事也没闹。”
“哼,早该这样了,就没见过这么疯的丫头!劲头大得离谱,活活毁了老娘两间屋子,要不是看她那张脸还算标致,早给她些厉害尝尝了!”
“那是,还是夫人有办法,再烈的姑娘到了夫人手里,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好了,开门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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