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麻药,取弹片时,全靠手里有它!谭央听罢很是不忍的拿过怀表,打开后,依次看见了她的单人照,他俩的婚礼照,还有最后面那张,他们全家的合影。她抬手划过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面带笑意。他轻声解释,这是离开上海前我叫人镶进去的。谭央慢慢合上怀表,自言自语道,多像人的一辈子,从一个人到一家人,守着表,分秒不差的在一起。
在全面内战愈演愈烈的时候,厌倦了硝烟的一家人踏上了远赴美国的行程。清晨,几辆小汽车停在毕公馆的门口,赵绫和林稚菊两家人都在西边,在上海的徐治中一家和章湘凝一家全都早早的来送行。
临上车前,言覃看着自己由出生到长大的家,竟然笑了,谭央问她为什么笑,言覃指了指盛夏的毕公馆园中开得正好的夹竹桃说,前些年mama刚走时,我总是向爸爸要mama,爸爸被问得没办法的时候就对我说,园里的夹竹桃还没有开花,什么时候花开了,mama就回来了!后来长大些我就觉得是爸爸在哄我,现在再看,却是我冤枉爸爸了!毕庆堂在旁边听见母女俩的对话,美美的笑了。
半年后,美国纽约,傍晚时谭央开车在唐人街上一家门脸气派的酒楼门前下了车。有几个短打扮的人往酒楼里搬着东西,外面还有人在梯子上擦着玻璃,一副忙忙碌碌的模样。她走进一楼大厅,正看见毕庆堂端详着一块红布蒙的匾。发现谭央过来,他回头看了一眼她,笑问,下班了?怎么想起来这儿了?明天就开张了,看看你准备的怎么样了。毕庆堂胸有成竹的说,自然是万事俱备,连东风都不欠,开酒楼,算不得什么大买卖,等过两个月,我琢磨着在开个小百货,开在美国人稍多的地方,要是赚的来钱就多开几家,咱们也赚一赚美国人的钱!
谭央将手放在他背上,柔声劝他,不用那么辛苦,开个酒楼就行了,我看在这里,即便我一个人工作挣钱,咱们也能过得很舒服。毕庆堂面容坚毅的摇头道,那可不行,为了囡囡也要多打算些,古今中外,无论在哪儿都要讲个门当户对,我要叫我女儿被美国华人圈里最好的家庭接受,嫁给谁都不是咱们高攀!谭央轻声质疑,华人圈?可囡囡现在的男朋友是美国人啊!毕庆堂闻言极为不悦的纠正道,那算什么男朋友?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别总当回事儿似的和我提那洋小子!
谭央见他如此便笑着转了话题,指着牌匾问,对了,你给你这酒楼起了什么名字?毕庆堂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随即上前一步掀开了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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