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顾停收回视线,起身离开。
“……”
向然然冲着他高挑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气得直发笑:“你看他那眼神,好像我能吃了你一样。”
“可能,怕我们打起来。”
“……”
怕弄花口红,向然然拧开瓶水,从桌上翻出根还没拆封的纸吸管,小口喝着。
几秒后,一顿:“你不会,还没追上顾停呢?”
“……”
向然然细眉微皱,下了结论:“菜!”
“……”
沈荔抿了下唇,指尖来回拨弄挂在挎包上的锁扣,显得有些无措:“后来,我没再追过他了。”
向然然一怔。
沈荔没有明说。
但她们都明白——
后来。
是哪件事后以来。
-
事情已经过了很久,久到周围人的音容都已有些模糊。
但一别经年,沈荔却依旧清楚得记得。
那是一场很大的雪。
连续不断地降了几天几夜。
没过膝盖,积了厚厚一层雪。
街道边随处可见裹着棉衣疏通道路的交警。
这场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雪,霸占了云川市内的新闻头条。
铺天盖地的报道中,小报社为了抢第一线的通稿,扛着摄像机,直接冲进了云川一中的cao场里。
记者站在摄像机跟前,冻得瑟瑟发抖,也把每个字的发音尽量咬得清晰。
堆雪人、打雪仗,挨个玩过一圈后,学生们对这场雪的新鲜感褪去,很快只剩下了厌倦。
cao场上只有三三两两,或形单影只的人在走。
记者的膝盖埋在雪里,长靴似乎也被冰冷的雪水紧紧吸附。
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
于是干脆放弃采访cao场里的学生,转而挪到边缘,随便抓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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