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停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疲惫,“郑浩南那狗孙子灌了我一札啤酒,晕,靠会儿。”
沈荔心觉好笑:“怎么还串辈了?你悠着点,千万别吐我身上啊。”
顾停没说话。
长长呼出口白气。
“刚才喝酒的时候,他们问我,为什么会当老师。”稍停了下,继续说:“和你一样的问题。”
沈荔莫名心虚。
没敢吭声。
但没耐住好奇心旺盛,谨慎地问:“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是因为和人约好了。”顾停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晰,慢慢地说:“但是那个人,好像把这事给忘了。”
可是我还记得。
也,始终在等着。
“沈荔。”
他小心翼翼地拥着她。
又隐忍着,不敢触碰:“你是不是,得给我个解释?”
视线中忽地一白。
一片凉意缓缓落在眉睫上。
沈荔眨了眨眼。
下雪了。
沈荔忽然想起,高三最后的一个月。
她坐了八个小时的高铁、两个小时的客车,徒步几公里的路,跋山涉水来到了雅鲁藏布江北岸的哈布山下。
那天天气很好,云团轻柔,桑耶寺矗立在湛蓝如洗的天空下。
沈荔走进去,上了三支香。
住持告诉她,求签一要心诚,签筒要捧过头顶,心中要虔诚地想着所求之事。
沈荔跪在佛像跟前的蒲团上,脑中一片空白。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想要什么。
沈荔捧着签筒晃了晃。
掉出一支签。
上书:春日迟迟,卉木萋萋。
下下签。
沈荔握着那支签求解,慈眉善目的红衣僧人只回了她三个字——
勿强求。
诸事顺天意。
万般勿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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