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顾停还是没能拗得过沈荔。
她固执起来的时候, 大概谁也劝不动。
只得叮嘱她戴好手套和防风帽。
两人悄悄揣上钥匙,轻轻碰上门下了楼。
楼下只亮着一盏昏黄的路灯, 轻薄如纸的一片灯光下, 映出漫天细碎的白雪。
这点雪和前几天的暴雪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白天沈父扫起来的雪还在旁边堆着,沈荔干脆就着这堆雪当雪人的身体。
拍几巴掌压实后, 手臂往地上一揽,聚起一大团雪。
妈见打行为。
顾停在一边打下手,懒懒散散地,动作很缓慢。
沈荔知道他畏寒,但没想到怕冷到这个地步,都要把自己裹成北极熊了还是冷。
等雪人堆出个雏形,在路边随便捡了两根树枝一插,再拿小石头摆出五官,一个丑了吧唧的雪人就堆好了。
沈荔拍了拍手套和围巾上的雪。
正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一股温暖的气息从背后拥了上来。
顾停解开外套的纽扣,把她整个人从后面裹了进去。
“我身上好多雪没拍干净……”
顾停把下巴放在她肩上,低声说:“不冷,刚刚好。”
沈荔没说话。
微微抬头,望着夜色中缓缓降落的雪。
这里是她生活过的城市。
也是她一度想要逃离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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