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帆仰起下颌,眼泪顺着脸部的曲线蜿蜒而下,你可以恨我,我承认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讨厌你那双眼睛,跟她一模一样的眼睛,像是妖魅一样。我可以忍受你是路边捡来的一个没有人要的弃儿,那样我会好好对你,可是我不能忍受你身上一半流着的是我丈夫的血,更不能忍受另一半来自于我的亲堂妹,对着你这样的孽种,十八年来我把这件事和着血吞在心里,你要我怎么样,换了是你,你能怎么样?
止安怔怔地听着,忘记了一切,她还是第一次当面从汪帆这里听到关于她的一切。
如果说当年有错,错也在于你的生母,是她恬不知耻,连自己的姐夫也不放过,枉我从小跟她那么的好,她却在我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做出这种事qíng,你生下来就是个错,可是这样的错为什么要报应在止怡身上,这样太不公平。汪帆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多年压抑在心里的那根刺,她忍耐着,用自己引以为傲的理智和无奈的宽容将它层层包裹,如同一只蚌,生生把嵌在ròu里的沙长成了珍珠,然而今天然而今天她被一把刀就这么撬开,原来刺还是那根刺。十八年了,它还是能让她血流不止。
你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让她成了这个样子?汪帆再次揪住止安的衣服,厉声质问。
汪帆,你冷静点,止安到底是止怡的meimei,她怎么可能伤害止怡。纪培文终于脸色苍白地开口说道。要不,我们可以问问纪廷,纪廷当时也在场。纪廷,你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始到终,纪廷都冷眼看着这一切,脸上看不出喜和悲,他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管谁问,他也只是漠然。
纪廷,你说话呀纪培文和徐淑云也着了急,事故发生后,是纪廷给急救中心打的电话,也是他通知了大家,可从止怡被送进手术室开始,他就跟止安一样,保持着这样如在梦中的神qíng。
哪位是顾止怡的家属?一个护士走了过来。几个人吃惊地回头望,才知道在刚才的纠缠中,手术室的灯已经熄灭。
我是!汪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人,立刻走了过去。纪培文和徐淑云不放心,也跟随着走了过去。
纪廷和止安并排坐在医院的长凳上,他们没有说话,也不看对方,可是彼此在害怕着什么,如此清楚。纪廷低下头,看见止安紧紧捏住椅子扶手的手,那只手瘦而纤长,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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