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小湖把干瘪的书包放进桌兜,目光空洞地上完后半截课,眼眶始终有泪水在打转,但她忍着不能让掉下来,因为前面桌和侧面桌的人一边窃窃私语一边朝她看。
彭坤没有再为难她,因为他一点都不想说话,没有胜利的喜悦,反倒有种被抽干的灰败感。报复衣小湖是件力气活,甫一出手他发现自己就被反噬了,仿佛自己在冻僵的小流浪狗身上踹了一脚,胜之不武,脚上还留着小狗身体的绵软和无助……
到底该怎么办?如果他被一个强人伤害,他可以打回去杀回去,像早上面对那些社会流氓一样快刀斩乱麻地摆平!但如果被一个弱者伤害,并且这个弱者还是自己爱之入骨的人,那么任何一种报复都会是胜之不武。
但不报复又意难平,得不到真相也意难平,简直就是老天作弄人。
整整一节课,衣小湖一动未动,仿佛钉在了座位上,天知道她有多么难受。
下课后吴悠过来神神秘秘地用指头捅了捅她,示意她查看手机信息。
她木讷地打开看了一眼,吴悠在信息里拜托她拉彭坤明天去南山滑雪场。
这些粉红色的同龄少女,满脑子都是粉红色的爱情,全然不知她正在体味着怎样的锥心刺骨。
整整一天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傍晚放学时书包扁扁的,但她还是习惯性地绕路从废品回收站那里走了,到地儿才发现自己卖无可卖。
倒春寒时节的傍晚,路两边花坛里的脏雪堆溢在马路边上,而柏油路面则满是汽车尾气和刹车油污的痕迹。路边灌木丛后边是块废弃的空地,十几个学生在那里打打闹闹,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大笑声。
她茫然地站在马路牙的上风口失神好半天,才走开。
走到家月亮已经老高了,门锁有点生锈,她把钥匙拧了好半天才打开。
胃部隐隐作痛,才想起两顿没吃饭。
她放下书包去翻地上的纸箱子,试图找一粒止痛片,不意又看到戳心的东西,是一张病检报告,绝症,没治的那种。
不过她感到戳心倒不是因为绝症,绝症并不存在,这张病检报告是假的,当年父母为了骗钱,伪造了这么一张病检报告,做得逼真,轻易看不出端倪。
她无法想象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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