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前,终于找到昨日做标记的大树。何须归躲远了些,跟他们聊着天,眼看厉行和欧阳豆转瞬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两身衣物没了支撑,软塌塌地堆落在地。
“真是不可思议……厉哥?你还在吗?走了吗?看来真的走了啊……”
他收好二人的衣物,用油纸裹了,按照事先约好的埋在树下,方便他们下次来时穿。回去之后,他独自练剑到傍晚,而后爬上山门旁的参天古树,闲坐在一截粗壮的枝杈上,遥望上山的路,嘴里哼着歌:“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阿嫩阿嫩绿的刚发芽……”
假如师兄回来,他一眼就能看到。在认识厉行前,师兄是他唯一的朋友,他的生活中只有两件要事:练功,围着师兄转。
日落西沉,又到了倦鸟归巢的时候。飞鸟披着余晖,在山林间盘旋,山路、枝叶都染上一层淡红,像少女的脸,像……好大一碗麻辣烫。绿叶是蔬菜,蜿蜒的山路是宽粉,路旁的石头是鱼丸、牛丸、虾丸。天上的云,白的像千页豆腐,红的像培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