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来,右手才一动就感到一阵刺痛。
酸胀和异物感在血管里乱窜。
“别乱动,在挂水。”
男人提醒,时归芜不懂挂水是什么意思,但见自己右手手背上被什么东西刺进去了,尾部连接着一根长长的管子,直通到一个倒挂着的透明瓶子上。
瓶子里的液体少了一半,看起来是灌进他的身体里了。
刚醒来,意识还不算清明,时归芜一边启动宛如生锈的思维,一边打量着站在床边的男人。
男人穿着简单的白衣黑裤,眉眼凌厉,琥珀色眸子里的情绪很淡,鼻梁高挺,淡色的薄唇微微抿着。
刚才那道好听的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时归芜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周围的环境和眼前的男人都是陌生的,他警惕地问。
然后才慢一拍的直接把手上的针头拔掉,扔在地板上。
吊瓶的阀门没关,透明的液体顺着针眼慢慢流在地毯上。
男人见状,微不可见地皱眉,看向时归芜的眼神多了丝冷意。
罪魁祸首时归芜却没有察觉。
他还在想着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是一只垂耳兔妖,本体只有成人手掌般大,成年那天刚好能化形,也就可以下山入世历练。
兔儿山历练的方式就是学会自己独立起来,能很好的融入人类社会。
但时归芜运气不好,下山当天遇到一只心术不正的蛇妖,想要吃了他修补自己的修为。
时归芜确定自己中了蛇妖的蛇毒,怕是命不久矣,然而眼睛一闭一睁,看到的就是此时的场景。
男人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而是先把吊瓶的控制阀门关掉。
“忘了是谁救的你?”男人说。
救我?
时归芜愣了下,昏迷前的记忆逐渐回笼。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他惨兮兮地躺在公路上,雨毫不留情地穿过夜幕落在他身上,远处灯光靠近并随着刺耳的摩擦声,时归芜最后看到的是一人撑伞,背着光向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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