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明白,他绝不会把肖林交给别人全权训练。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拳手接受特训时会遭到多少惨无人道的折磨和毒打。
这是黑市拳击,像野兽一样为了生存而拼搏的方寸之地,求生的本能在一瞬间激发,高手在几分钟内就可以夺去对手的性命。
为了在擂台上的胜利,教练必须将拳手当成没有感觉的机器一样操弄,与其让不合格的拳手上台打败而输掉大笔的钱,还不如早点用残忍的训练要了他的性命。
该死!他应该把肖林交给别人训练。
乔治优雅的脸庞上仍然没有表情,可他的拳头紧紧攥了起来。他应该把肖林交给别人,交给更残忍,更懂得激出拳手求生潜力的教练。
可他无法这样做。
他知道正确的做法,却一意孤行朝错误的方向发展。
乔治愤怒地把拳头握得更紧。
他是黑市拳击界的帝王,可他的理智已经崩溃了,就和他自豪的自制力一样。
乔治用了最大的力量让自己停止踱步,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急躁,也不应该让情绪外露,这是致命的错误。
窗外夕阳已经带着橙色的影子落到山的另一边,只余一丝留恋的光芒。天空的大部分却已经被灰色的天幕占据了。
他再度坐回沙发,打开屏幕,继续刚才观看的录像。昆腾在屏幕中咆哮着攻击对手,粗壮的腿有着与外表并不相称的俐落,像利刃一样扫过敌手的大腿,清脆的骨折声被音响忠实地传递到耳边。
乔治对司空见惯的血腥并没有多大反应,他看着大腿骨折的失败者倒下之前又承受了昆腾的一记横踢,当他重重摔在擂台上时,只相当于一块抽搐的肉块。裁判甚至没有去和他数最后的十声。
乔治端起杯子,有一口没一口地轻啜着,冷冷盯着屏幕中的昆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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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再度响起,裴德再次进来。
“已经处置了。”裴德站在沙发后方,沉声报告。
乔治并没有转头,沉默着。
裴德等了一会,谨慎地问:“等一下我会叫人把他送回房间,您要见一见他吗?”
“不!”察觉自己回答的语气过于激烈,乔治警告着自己,冷漠地问:“他有说什么吗?”
“他很沉默。”
“嗯。”乔治的薄唇动了动:“明天早上照常训练。”低头瞅着手中还剩一半的白兰地,晶莹液体倒映出他冰冷的蓝色眸子。
“是。”裴德应了一声。他等了等,意识到不会再有别的吩咐,自觉地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