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云泠合上账簿,“李典簿,我还没让你们走。”
李典簿赶忙转身,应了声,“是是是,不知云尚宫还有何事指教?”
云泠语气很好,“只是有一事不明。”
李典簿抬了抬下巴,皮笑肉不笑挤出一个弧度,“请说。”
云泠点点头,拿出几本几个月前的账本,不解地走到李典簿面前问,“李典簿言宫内每月开支都差不多。可这个月宫中并无新进宫女,也无额外采买。账目却比之上月还多。甚至每月账目上,相同支出,所需银子也有所不同。上月记十两,这月却记二十两。同样支出,上月记在这处,下月又记在别处。”
说到这里,云泠脸上并没有厉色,依旧温和如水,“能否请李典簿详细解释。”
李典簿笑容顿时消失,脸上白了白,“这……”
过了会儿静下心神解释,“云姑姑怕是不知,这采买价格变动也是有的,用的不同家的,买的不同的料,不同的时间,价格存在差异也是应当,云姑姑不懂这其中的道理,才会问这些浅白的问题。”
云泠弯着眼,缓声:“可我早就提前问了采买的宫人,用的是同一家,同种料。”
李典簿眼睛瞪大,却还强撑着解释,“可能是我这个月身心疲累,不小心记错了。”
云泠:“哦?那去岁三月到四月,九月到十月,十一月至今年二月,我也让人查了价格并无多大变动。这几桩,难道李典簿都不小心记错了吗?”
李典簿瘫倒在地,颤着嗓子,“我、我……”
脸色已经白如雪,强撑着道,
“你想怎么样,难道你还想撤我的职?你可知我父是——”
云泠直接打断,把几本账目丢在她脚下,语气平静,“你不是这个月看错了,我看了你往年所有的账目,东支西取,从中谋利不下百数。”
“玩忽职守,中饱私囊,欺上瞒下,何止是撤你的职,便是杀了也挑不出我的错。”
李典簿惊恐万分,“你敢杀女官?!!!”
剩下三人战战兢兢,早已经汗流浃背,不敢出声。
云泠声音也未高一下,“我有何不敢?你们忘了我背后乃是太子殿下,我报殿下要杀,”
低头望着瘫倒在地的李典簿,对着她一字一句说,“难道还有谁能留你一命不成?”
这时剩下三人已然瑟瑟发抖,顿时全部齐齐跪下,“云姑姑饶命。”
宫中谁人不知道当今太子的行事作风。
别说是杀一人,在场的全杀了也不在话下。
她们也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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