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的开,说该来的总归要来,该还的也早晚要还。」
张夼可能不清楚,但是青檀一听就懂了江进酒这句话的意思,他认为自己到了要还债的时候,他欠了古墓那孩子一条命,所以他坦然认命。
张夼见她神色黯然,举起酒杯道:「人生苦短,生死都是一剎那,别想那么多,今日有酒今日醉。来来来,喝酒喝酒。」
青檀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时,她对张夼笑了下,眼中微微闪出了泪光,「这杯酒好烈。」
张夼沉沉地笑了笑,「喝烈酒,用快刀,挣大钱,是江头儿的口头禅。」
青檀恍恍惚惚地点头,如果没有那么多贪欲,他是不是就会活的更久一些。
喝完了酒,张夼就在春信楼旁边的客栈住下,准备明早返回京城。青檀拎着剩下的一点酒,沿着河堤慢慢走回书坊。
夜空高悬一轮明月,清晰的月影倒印在明月河中,从画舫传来幽幽乐声和歌声,彷佛把月影吹皱,泛起了涟漪。
聚散和生死,都是弹指一剎的事情,唯有头顶明月千年万年亘古不变。
青檀轻轻叹了口气,对着河水倒了一注酒,「师父,都说坏人活得久,你不会轻易死的。」
多年来被压在心底的怨,在听见他病重的那一刻,瞬间消散了,只余下怅然难过和人生无常的感慨。
她回到书坊,没有叩门,径直绕到后院的院墙外,轻身一跃跳进后院,白狗虽小却很机敏,听见动静立刻汪汪叫了起来。
青檀走之前就交代书香不必等她,只管自行歇息。她怕小狗吵醒书香,嘘了一声,弯腰揉揉它的脑壳,「小白别叫。」小白狗听懂了似的呜呜两声,对她摇摇尾巴。
原本莲波想要再买两个侍女,青檀觉得书香一人即可,她习惯了亲力亲为,并没有被人服侍的习惯。不过,后院突然少了三个人,骤然显得空空落落。
或许是因为今夜听到江进酒病重的消息,青檀今日心情格外低落,坐在台阶上,抬头看着头顶一轮明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孤寂之感。阿娘走了,莲波出嫁了,师父也快死了,只有小狗偎依在她脚边。
她摸着小白,自言自语道:「小白你一个人,不对,你一条狗,是不是也很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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