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转身过来之际迅速把手握成拳,恢复那副不着调的样子。
“给你。”
一瓶酒精和几张创口贴被细白的手指拈着,梁枕一抬眼,刚好能看到她修剪整齐的指甲盖上浅白的月牙。
指节纹路都那么白,真不知道是怎么养出来的。
梁枕看着,也不去接,摆出个大少爷做派看人:“不帮忙?”
他摇了摇自己右手手臂,示意,他不方便。
头顶的蛾子还在一刻不停地往白炽灯上撞,一下一下撞出啪啦轻微的响,在他身后灰白的墙壁上投下细碎晃荡的影。
南珂不动,他也就看着她不说话,打定主意要她给他处理这伤口。
最终还是她先皱了下眉,手上的东西哗啦搁到玻璃柜上,对他说:“手拿来。”
大少爷一笑,呲出一排齐整的白牙,乐呵呵地把自己受伤的右手交给她,郑重得像什么隐秘的交接仪式。
南珂软得像棉花的手指提溜起了他肌肉狰狞的小臂。
梁枕最先感受到的是痒,那种感觉让人忍不住瑟缩皮肉去躲避,却又被血液里秘而不宣的渴催促着更靠近她。
而她借着昏暗不清的光线仔细端详了一番那道口子,就像放一团死物一样把那条小麦色的手臂往玻璃柜上一搁,拧开酒精瓶往小瓶盖里倒一些,拿出棉签去沾。
下一秒那吸满酒精的棉花团温温柔柔地抚上了他的伤口,刺凉、微疼,跟清凉油涂到太阳穴上一个感觉。
那棉花还没她的手软。
卷帘门只开了一半,底下有闷燥的夜风扑进来,贴着人的小腿卷滑而过,拨得人情绪都有些昏。
南珂动作轻又慢,不说话,梁枕也没开口,靠着藤椅背把人盯住,视线从她额间的碎发下移到眉间皱巴的皮肉,分神想着。
皱眉都他妈这么好看。
不过他似乎总是见她皱眉的样子、面无表情的样子、还有生气的样子。
都没见她笑过。
那得漂亮成什么样子?
梁枕思维发散,那边人已经在给他贴创口贴了,他也不闲着,左手往口袋里一揣,摸出来盒烟,红色包装的中华,被他塞进五颜六色的玻璃柜里。
南珂被玻璃柜门拉开的声音吸引注意,眼皮一抬看了一眼,瞥见了他放进去的、刚从那男人身上摸出来的中华。
兜兜转转又回到这柜子里。
但那算不算是“赃物”?
南珂忍不住出声:“你别放进去,自己拿着。”
梁枕瞅她:“我不爱抽这个,难抽。”
那为什么还要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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