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看,什么样的人适合做将军?”
陈凌和裴云朝都不明白裴文墉为什么要问海寂这个问题,目露疑惑。
海寂不惊不慌,稍作思索便开口道:“为将者,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要知人善用,擅排兵布阵,自不必说。若依我看,为将者,最要紧是一个‘全’字,必得着眼全局,不可贪图眼前近利,不可计较一时得失,进退果决,进则不追穷寇,退则早备后路。诸如天时、地利、人和,虽难得顾全但也可一一图谋,所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故最关键是军心稳固,军心之本,即为将,将军虽不必时刻冲锋陷阵,但若是杀伐果断、无往不利,于鼓舞军心则有奇效。”
她一番话惹得众人神色各异,裴文墉凝眉沉思,陈凌目露惊讶,裴云朝则一脸茫然。
裴文墉又看了一眼裴云朝的神情,更是心中绝望。他唯一的孙子,虽然武学天资不差,却实在不是做将军的料。裴云朝自小也读过许多兵书,可就如其他许多只知纸上谈兵的人一样,若说学到了些什么,也仅仅是那些看似精妙的计策和引人惊叹的奇招,但战场瞬息万变,最忌讳便是生搬硬套,时时想着该用何种计策,反而是最下乘的。
海寂所言,竟像一位身经百战的老将,一言便能切中要害,打仗最忌拖泥带水,囿于过往所失而难下决定,而同时她又将自己的最大优势展现在他们面前——她太强了,强到无人能不被这样的将军所鼓舞。
可惜。裴文墉心下大为遗憾,可惜这样的人杰居然生为女儿身。
这样遗憾的感觉太过熟悉,但又太过久远,以至于裴文墉也走神了许久。
在记忆深处,是一张倨傲倔强的小脸,总是言语尖锐地同他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多年以前,每每他验收儿女读书习武的成果后,都不免扼腕叹息。
“兆英,若是你是男子,你哥哥是女子便好了。”他总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哪怕他愿意教导女儿习文习武,允她不必学女红刺绣,不用困于闺阁,可无论她学的多好,他的爵位,他的府邸,他所有的荣耀和家产,都无法交给她,不是他不想、不愿,而是世人不允,世道不允。
裴文墉从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他只是做了和其他所有父亲一样的选择,却永远不能得到女儿的理解。从女儿懂些人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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