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勉很是给面地吃了几筷子,心意比什么都重要。
周轸吃了一半就被公务电话绊住了,他讲话向来口无遮拦,带着些混江/湖的痞气,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周轸丢开手里的汤匙,瞟一眼嘉勉,说别问,问就是老婆挠的。
所以,今儿个你们,我谁都不伺候了,专心搞内部安定团结。
进行下一个议题,周轸从桌边起身,一路上楼去。
桌上就剩方姨和嘉勉。
她们吃得差不多了,方姨问,二子他还吃不吃?
嘉勉盯着他没吃几筷子的碗看,“先给他温着吧。”尽管她猜,他多半是不吃了。
收拾碗盘的时候,嘉勉帮忙。细心地帮方姨垃圾分类,厨余垃圾悉数丢进处理机里。
只有在厨房流理台前有条不紊地忙的时候,方姨才觉得嘉勉是有烟火气的,多数时候,这姑娘冷俏得很。也难怪冯德音不欢喜她。
婆媳从来是宿敌,这是亘古不变的天理。方姨更是看得明白,冯德音辛苦养大的儿子,同她不一条心,倒是对个外四路的丫头,当宝当贝,真清白矜贵也就算了,偏一身流言是非,换谁能受得了。
昨天周太太老早打电话给方姨,说二子这里有什么情况,要及时告诉她。
可是夜里,二子送倪家父子走的时候,面色再严肃寡淡不过地警告过方姨,“该你知道的就知道,不该你知道的,最好不要知道。”
“我妈那里知道一个字,我就当方姨说的,听明白了嘛?”
今天下午间回来,周轸把这东家话又倒了一遍。方姨识相地点头,眼下,处理机嗡嗡的声音里,她索性全告诉了嘉勉,方姨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家,当妈的拗不过儿子,儿子又离不开媳妇。
她一个干活拿钱的,何必和铜钿过不去。昨晚都那样了,二子都没肯说散,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他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属那孙猴子的,从小没少挨他爹的打。从前二子外婆在,老是抱怨,我们二子就是铁匠家的孩子,打不怕。怎么打,都没见他服过软,最厉害的那次,他给他哥哥做傧相,半路跑了,爷俩在书房里互拍桌子呀,最后二子摔门而出,给老周气得,半晌没顺过气来。打那以后,爷俩不动手了,老周说打不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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