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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英去送医生,方茴没有走,还是留下安慰父亲。
病房没有外人了,方先生才又垂泪:“我并非为我的病而哭,我只是觉得心痛,为了我的病,倒把自己女儿卖了一般。”
姨太太赶紧给他抹泪:“诶呀,这是什么话!茴茴一番孝心,被你说成这样。再说,谁又卖了谁?齐家大少也叫你一声叔,你看他是那样不顾叔侄旧情的人?”
方茴没说话,今天是她搬进别馆的日子,她谁也没告诉,但从今日几人的表现来看,似乎人人都已猜到了。
趁话题还没到那里,还不必说破,方茴先起身告辞。
今日是个雨天,路上行人少。方茴走到医院门口,望着那细细的雨幕,花园里的树木草地的水润香气,终于隔绝了消毒水味,她缓缓地吐口气。她讨厌医院,母亲的命运终结在这里,父亲的尊严也终结在这里。她今日头一次见父亲哭,即为惧怕死亡,更为仰仗他人鼻息,也为将女儿推上一条没有回头的路。
她探出一只手出去,琢磨着冒雨走回去的可行性,雨丝丝密密地缠在掌心。
一把黑伞撑在了她的头顶。
“jiejie,淋雨了可是要生病的,我送你。”语气轻快,全没有刚刚在父亲面前痛哭的迹象。
方茴收回手,将红花暗纹的羊绒披肩裹紧了,径直下了台阶,走进雨中。
雨一点儿也没落她身上。那把黑伞始终在头顶,微微偏向她一侧,她快它快,她慢它慢。
出来有一条青石巷子,石头坑洼不平,有的地方积水,她穿着小羊皮鞋停在一处,身侧伸来一只苍白手掌。她看也不看,转身往另一条路走。
方英追上她,又走几步,语气肯定地道:“jiejie还在生我气。”
他语气沉痛:“我错了,我真不应该。我当时为什么要笑呢?男人的jingye流在jiejie的腿上,是什么好笑的事?我居然还笑。”
两人已经走出小巷,到有汽车的马路上,比方才热闹不少。方茴与方英走在路上十分打眼,尤其方茴,穿一身浅褐旗袍,剪裁十分别致,在紧致绸缎上还有一层轻纱,像秋日里的枫树,和这节气倒配。
方英看一眼她旗袍下两条小腿,恭维道:“jiejie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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