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茴要去纽约订婚纱,为此发了大小姐脾气。
方先生近来身体不大舒服,还与牛津同学院的学者有些纷争,又忙着翻译一本新书,只劝了她几句”要恭顺“、”伺候好丈夫“、”不要闹脾气“,就挂了电话。
胡先是极不耐烦的,什么婚纱巴黎没有,非要去纽约?回到他们在巴黎的共同住处就骂她:“我最近忙着在法国找工作,安顿我们的新住所,你不帮着收拾家里也罢,成天只会哭,还会什么?听说你又辞退了Camille?没有一个女佣你能忍的!那以后你自己扫地做饭!哦对了,你也不会扫地做饭!“
方茴冷笑,她能像他吗?和每一个女佣都相处良好,良好得能在背地里苟且。她平日懒得管,可昨夜竟在床上摸到几根金色头发,恶心了一夜。不过她对此闭口不提,只抹眼泪:”就当是旅行一次,不好么?我们在纽约公证结婚,也一样的呀。“
胡先发了一回火,最终还是给她擦了眼泪。
到达纽约港的当天,方茴就逃出了酒店,大衣领子高高竖起挡住下半张脸,贝雷帽遮住两耳盖到眉毛。门童只看清是个时髦女郎,说“圣诞快乐,女士”,女郎转过身,给他一张小费,问了火车站具体方向,匆匆离开。
“一张到纽黑文的票,谢谢。”
“单程,往返?“她先说单程,又改成往返。
“最近一班列车,五分钟后出发,七号站台,女士。”
方茴登上车,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取下手套放在口袋里,轻轻呼了口白气。指尖碰到了口袋里的信纸,她顿了顿,还是拿出来,打开。
那熟悉的、反复看过许多遍的漂亮字迹又在眼前。
茴茴亲爱:
你不知收到回信我多高兴!巴黎不是不好,只是离你父亲太远,你孤身一人,我难免担心。前日画图至深夜,恍惚入梦,你竟到我梦中哭泣,说在巴黎被人欺负、无人相帮。醒来,心里说不出的痛与忧。
你知道,我支持你做的一切决定。只是听闻胡先最近也在法兰西,猜你或许是去见他,气闷得很,才没忍住坏脾气。我再次道歉,请原谅我言语笨拙,胡思乱想,竟怀疑于你。今年圣诞,我已决定留在学校,要提前毕业,还需更加抓紧。上次说的波士顿建筑工作室,对方已决定聘用我。入职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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