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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眼前给他打领带的小骗子。
他觉得她没有。
在酒会上,不小心听到了那个素不相识的麦克陈的言论,他从不可置信到心里埋下介意的种子,没有很难,因为麦克陈不仅没有理由骗他,还提供了大量可信细节。虽然对”上床“的说法有怀疑,但在与他通信恋爱期间,和别的男人通信与调情是有的。
愤怒是愤怒的。悲伤也是悲伤的。他在大雨里淋了一久,还是理清了思绪:他和茴茴不能再承担一次争吵。争吵有风险——让茴茴不爱他的风险。他们都有孩子了,以后还会有更多孩子,说不定都已经有了。冒不起这样的风险。
婚姻中当然有争吵。一个月前的争吵起源于一件方茴不愿意让步的事情:她的工作。可她的工作的本质是什么呢?是她的自由。
是,也许方茴会说,是关乎她的尊严,她的平等,她的“第二性”。可在他看来,都是一码事她想要同等的地位,她想要随时想撤就撤,想走就走。她想得美!当年圣诞节的噩梦,他过于天真、过于信任她而带来的噩梦,他不可能再重复第二次。
她已经是他的人了。先做他的情人,又做他的妻子,再做他孩子的母亲;房子由他建造,工作由他安排,生活由他决定。他很安全,很满足。
可惜。可惜一个月前的争吵暴露了他的满足。他的暴露引起了方茴的恐惧。她又怕了。
要怎么样才能再次消除她的恐惧?要怎么样才能不引起第二次争吵地问清麦克陈的事?他在雨中思考。
其实那一次争吵,是有理由的。在他开的学校做女校长,和在他资助的慈善部门做女大使,对他而言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她太投入,太专心,好像她的教职工作就是她的人生意义。生儿子时的那场惊险只让她收敛了几个月,很快又再次投入进去了。他的茴茴,就是不乐意在家相夫教子,他理解也接受。不过,偶尔也要提醒她一下,她真正的人生意义究竟是什么。赋予她”人生意义“的,究竟是谁。
这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
不,有一害。但他可以解决。
方茴挂来了电话,说想他,要他回去,有事说。
还能有什么事?她也许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语气里有一种刻意的讨好。撒娇是她的武器,也是他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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