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东西就堆在客厅中央也来不及整理了,让她们赶紧洗漱睡觉去。
简蠡和鲍芃芃家离这里也不远,出门往左拐过一条巷子,就是永平老街,他们俩都住街尾,搬完东西后就一起开着鲍芃芃的三轮车回家了。
江年和边婕妤住在易清危打扫出来的空房里,聋哑婆婆占了一间,江嫱和易清危一起挤在狭小的卫生间里洗完澡后,用擦脚布擦干脚上的水默不作声地爬上床侧躺着。
易清危擦干脚后跟着她爬上了床,从背后伸出手轻轻抱住她,额头抵在她后背两块蝴蝶骨之间蹭了蹭。
这床一个人睡还算宽敞,两个人睡就显得有些狭窄拥挤。
易清危的床头正对上去就是窗户,天渐渐破了晓,蟹青色的天空翻出一点白,从窗户缝隙里透进一点微光,朦朦胧胧的落在两个相互蜷缩依偎的女孩儿身上。
床边的立式风扇还在摇头晃脑的呼呼作响,大夏天的两个女孩儿的手脚都冰凉,江嫱没有半点睡意,睁着眼睛放空地盯着一处。
贴着她的易清危似乎察觉到她还没睡,抬起手心轻轻覆盖住了她的眼睛,江嫱下意识跟着阖上眼睑。
听着身后轻轻浅浅的呼吸声,江嫱睫毛轻颤,拖着像是揉进了一把沙的嗓音问:“清危,你是怎么一个人度过那些难挨的日子的?”
身后的人没有回应,江嫱以为她是睡着了,感受着易清危覆在自己双眼上微凉的手心,不再说话。
翌日,江嫱醒来的时候易清危已经不在身边了,自余光霁的事后,她出院只缓了两天就找了个短期工,估计是出门上工去了。
江嫱坐在床上揉了揉眼睛,上面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正往里挤进大簇大簇guntang热烈的阳光,整个屋子连角落都敞亮,没有一丝阴霾之处。
她记得易清危不爱开窗,因为缺乏安全感,总爱门窗紧闭着。
江嫱盯着窗户愣了几秒,刚要挪下床,余光扫见易清危睡过的枕头上留着一张字条,上面简简单单留着一句话。
––能活着已经够困难了,我得对得起我还活着。
这是对她昨晚的那句话做了回应,江嫱微微扯了下唇角,盯着地上的拖鞋发了会儿呆,才把脚塞进去起身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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