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了,岂是她叫几声就能吓走他?不管她是畏于他的身份,亦或是为了她自己的名声而保持着沉默,贺子初都很欢喜。
他也搞不清在欢喜什么,胸口被无限撕裂的伤口,有了一丝丝的抚慰。
“你很讨厌我?”
贺子初嗓音极轻,他其实很想问问,他到底哪里开罪过她。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他极度无耻的夜闯闺房,就足以让卫韵对他千刀万剐。
卫韵不答话,因为太过惊悚,瞪着贺子初的双眼差点就瞪出了斗鸡眼。
贺子初今日见她在马场受伤,他从袖中取出一只细颈小瓷瓶,“西南的药膏,可祛疤无痕。”
男人眉目俊挺,身上有淡淡的酒气,和薄荷气息混合在一起,竟是半点不难闻。
卫韵的眼泪溢了出来,顺着眼角滑落到鬓角,双眼却是死死瞪着贺子初。
“……”男人这才意识到自己今晚干了什么……
可他忍不住,若不来探个究竟,他真的会疯,他也不想将卫韵弄哭……
“……你、你究竟要做甚么?”卫韵带着哭腔,低低的问,似乎被吓的不轻,她屋里有守夜的丫鬟,但见贺子初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坐在面前,她对有人来救她已经不抱希望。
贺子初凸出的喉结滚动,想哄她,让她不要哭,可十五年不曾与女子打过交道了,他好像不太会哄人了。
金银珠宝、奢华宅院,他倒是有不少,他想赠,但用意太过肤浅。
贺子初言明来意,“卫小娘子,我想看看你背后的胎记。”
卫韵要疯了!
京中人人都道武安侯绝世无双,才貌双绝,文武兼通,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如玉郎君。可此刻在她看来,贺子初就是豺狼虎豹,孟浪轻狂之辈!
“你、你无耻!”卫韵实在忍不住,骂了出来,“你速速出去!不然……”
不然她好像也没有法子治他,若是叫旁人知道贺子初夜闯她闺房,她的清誉就全毁了,以贺子初的势力,父兄也不是他的对手。
贺子初一眼看出她的心思,他无奈叹了口气,“你放心,今晚之事我不会让任何人知晓,卫小娘子的清誉,我自会替你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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