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盐豆,走遍天下都不怕。人家从坛里拿出来就吃,我这个还用鸡蛋炒了呢。”她三人便各掰一块煎饼就着盐豆子吃,除关红怎么也接受不来,梁鹂和陆燕贞倒都吃完了。
煎饼有些硬费牙齿,盐豆子比较咸辣,没传说中的神奇美味,也并非不能吃,见人见智的食物。
梁鹂实在没想到军训是件这么折磨人的东西,正逢秋老虎,白日里热得像火炉,教练很凶,训练很苦,身上的绿军装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有的背后还泛起白色的盐斑,宿舍里的四人同甘或许不和,但共苦一定能增进友谊。在食堂吃晚饭时,关红拿出鹅蛋小镜子左照右照,心酸道:“我黑的只剩下牙齿了。”梁鹂她们几个有气无力地笑起来。
“在笑什么?”年轻的郭教官端着面条过来和她们坐在一起。
关红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地:“把我们如花似玉的盛世美颜催残成了黑非洲人,你们太狠了。”
郭教官蹙眉道:“军训的目的是战胜自我、锻炼坚强的意志,培养你们吃苦耐劳的精神,晒得黑些算什么!我反而觉得你们更美了。”
“.......”
关红几个面面相觑,这位兄台不是认真的吧!
梁鹂不经意地瞟见李多程朝她做手势,便找个借口先离开一步,出了食堂朝马寅初先生铜像处走,远远便看见陈宏森站在樟树下。
陈宏森看着她的表情一言难尽,梁鹂也是有自尊心的,咬着嘴唇问:“有事?没事我要走了!”
陈宏森微笑道:“我想起自己去年军训的样子,你怎么一点都没有晒黑呢!”
这话神奇地满足了梁鹂的虚荣心,她偏要谦虚一把:“谁说我没有晒黑的。”
见他表情不信,便解开衣襟前三个扣子扒开来:“看到没有,脖子下有个倒三角,晒得可黑了。”
陈宏森的视线随精致的锁骨往下,是一小片白晳柔腻的肌肤,微起伏的暗影掩在草绿的军装之下......他的嗓子有些灼热,清咳了两下,把个饭盒递给她:“军训也不能回家去,沈舅舅怕你累瘦了,让我带些好吃的给你!”
梁鹂惊喜地接过,打开盒盖,是卤的鹅rou,一块块切得厚薄适度,香味扑鼻,拈起吃着,香极了。这些日的疲惫似乎也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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