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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洗礼的不是新生,而是死亡。
弱小是有罪的,罪在无法保护他人。
他有罪。
梦里,他叫不出那些同学的名字,但后来他可以了。
他在他们死后才认识了他的同窗们。
他走访了每一位同学的家庭,向他们的亲人忏悔,从他们泣不成声的叙述中一点点拼凑出了这群少年的模样,他们的名字、个性、家庭、生平与梦想,他终于记住了,永远记住了。
他忍不住悔恨,假如他能鼓起勇气,早一点认识他们该有多好。
在老教堂的墓地前,他逐一为他们送上鲜花。
他试着从记忆中搜寻着那些本不被他重视的点滴。他依稀看见他们在林间做着幼稚的游戏,他们的欢声笑语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停了下来,他们畏惧地看着他,而他只是冷漠地走开。
现在,他们一起走远了,只有他一个人站在原地,将最后一束花放在特蕾莎老师的墓前。
他无法忘记特蕾莎老师最后看他的那一眼,那眼神中期待着奇迹。
可最后他没有为他们带来奇迹。
他辜负了所有人。
临走前他去看了他的小企鹅,墓碑上的木十字架是他做的,两年过去已经老旧了许多,而小企鹅在他手心里的画面却恍若昨日。
他没有养活那条小小的生命,也没有保护他的老师与同学,他没能拯救任何人。
离开老教堂的时候,他想跟那位聋哑的老教士打个招呼,为自己当年偷了地窖里的酒道歉。教堂的大门紧锁,他翻窗进入,最后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见到了躺在床上的老教士。
他年老衰弱,已经死去多时了。
无人发现,无人在意,无人收殓,只有蛆虫平静地啃食着腐烂的尸骨。
原来,这就是人间。
宁舟醒来时,脸上全是冻结的泪痕,他是被军医弄醒的。
塞洛问道:好点了吗?你要是撑不住,我派人把你送回军团驻地。
宁舟从喉咙里发出了沙哑的声音:我没事。
别再让他睡着了。军医提醒道,现在的气温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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