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敢得罪我,”话音一顿,她转念细想,“也不对,石相那般老谋深算,jian诈狡猾的,恐不会全然信任书院的人,许会让她暗查罢。”
后来她既没有去找向学监,也没有去后山探查,所以庄夫子这是没确定下她的身份,一计不成又来一计?
不过他对她身份有疑,自己暗中观察就是,全然没必要拉上旁的无关人等。上次若不是在院外遇上叶濯,她深夜离开书院,怕是会闹到全院皆知。
自她来后,向学监总是有意无意地用话试探,若让他发现她行止有古怪,免不了更要生疑。
他们对她的身份,似乎都存了疑虑,为何要对一个武举课先生这般小心谨慎?
难不成石红凝此来做先生只是个幌子,左相其实暗中吩咐了她旁的事情?
绕过一排书架,两人停在庄夫子方才停过的位置上,叶濯见她一直拧眉不说话,曲了食指在她额上轻轻点了下:“可想明白了?”
“庄夫子根本没怀疑过我的身份,他是想让别人怀疑我,”赵明锦声色沉静,抬头看向叶濯,认真地眸光似想望进他心底一般,“王爷此来书院,也不是为了寻景流那么简单,之前景流到底在查什么,王爷这次来又要查什么。”
果然是阿锦,一点就通。
南渊四方书院建院已有十数年,早已不再唯皇命是从,或多或少都已背离了先皇建书院的初衷。
叶濯生于皇家,最懂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凡事不触及底线,没有危及朝堂社稷,他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先皇驾崩时,今上尚年幼,四相辅政,朝堂不稳,有人心生叛逆。那时,是他与太后一点一点的护下了江山社稷,手上染血,脚踩白骨,才终于肃清了朝堂。
只可惜不过几年,当年留下的清正廉明、为国为民之人,却已然迷失。
“左相乃文官之首,书院每年荐举学生都要经由他手,其中利益勾连自不必说,”叶濯垂眸,敛下眼中不想让她看到的凛冽与晦暗,“左相根基在岳州府,岳山书院其实早已脱离皇上掌控,阿锦有没有发现,书院这批子弟,家世地位均不普通,寒门子弟更是一个也无。”
在那日翻看学生名簿时赵明锦就发现了,只那时她并没有多想。
“你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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