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在养伤,没有一起来。
邢礼用食指关节轻敲自己的额头:“看来是我在医院躺得太久,出院后一定要带媛媛出去玩一玩才行,不然她要生我的气了。”
邢礼勾起嘴角:“就我和媛媛两人去游乐园也不错,当成约会好了。”
“我也这么觉得。”一道陌生的男人声音忽然出现。
邢礼回过头去,见到来者是个身着白大褂,带着银边眼镜,看上去很斯文的男人。
只是这男人只有一只眼睁开,另一边眼睛紧闭着,上面有道刀痕,让这份斯文多了点残酷的味道。
邢礼看着莫名出现的人:“你是?”
男人笑了笑:“你好,我叫做容斐,是个搞科研的。”
他将目光投向邢礼注视许久的旋转木马:“我也很怀念我的妻子,她是个户外探险爱好者,总是给我带来许多漂亮的标本。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就是在游乐园,她难得的穿上了白纱裙,坐在旋转木马上的时候,裙摆随着风飞舞,很美。”
“是么……”邢礼回答。
他觉得这人的措辞有些奇怪,既然用了“怀念”这个词,说明这男人的妻子应该出了什么意外不在他身边,甚至有可能已经不在了。
可什么叫做“也”?
就好像邢礼也和他一样似的,可是贺思缘明明还活着啊。
容斐之后的话印证了邢礼的猜想:“两年前,因为地心石带来的意外,她没能从山谷里回来。我一直都很思念她,经常在充满回忆的地方徘徊。”
“节哀。”邢礼心中的异样感更甚。
“我制作了很多和她一样的容器,可惜她们都不能完美代替她,那些多余的自我意识很麻烦,总是很难剔除干净。”容斐的语气寻常,就像在说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可邢礼却能从他的话语间听出,他的实验对象应该是人。
容斐忽然抬起头,视线直刺邢礼:“邢先生应该很能理解我的心情对吧?”
“什么?”邢礼的心脏突然重重的一跳,仿佛在暗夜里行船时突然撞上海面下的浮冰,有什么隐藏的危险,正准备将他吞没。
他怎么可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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