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这儿。”
深渊里滚打了一辈子,当日绝境里的巧遇,让他震惊于这世上还有这般不计回报的善念。爹娘姊妹。兄弟师友,他一个都没有。唐晔只有手中的剑,还有如今效忠于他的半个山寨的兄弟们。
抬手沿着额发一路蜿蜒抚到她唇畔,唐晔的眼中泛起怪异的痴迷和狂热。过两日他便要起事,若是败了,他便会万劫不复。
一切的杀戮和不断地往上爬,皆是为了生存。是以今日,他几乎是带着些病态的癫狂,想要试着将这点善念永远的刻进骨髓里。
在这种陌生而狂乱的眼神里,福桃儿晓得她是在劫难逃了。原来自己去岁,救下的,是一头恶狼。
……
很多年来,她一直以为自己被人欺辱的很够了,直到裂痛传来的那一刻,心头涌上死灰茫然,第一次有些怨恨自己的生身爹娘。
她猛的睁大细长的双目,紧盯着纱帐顶端绣着的莲花图案。莲花在佛教里是清静之意,此刻这么瞧着却更是徒增烦恼和讽刺。
难道老爹说的善恶有报,她信了这么多年,到底只是一句空话。
“怎么不说话?”男人心愿达成,一扫数月来的紧张和劳顿,心情颇好。他放柔了些力气,有心想与她私语几句,可身下人只是默然。他是个粗人,当即哼笑一声,也就懒得多去猜度她面上神色,尽顾着自己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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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半月多,等她腿间的疼处已然消磨无踪,还来了月事。这处山峰上的屋子都无人再造访过,除了能见到每日来送饭菜的仆人,她就像与世隔绝了一般被遗忘在这处角落。
直到八月初五这夜,山下忽然燃起熊熊火光,喊杀声四处皆响。意识到许是机会来了,福桃儿连忙换下了偷偷藏着的一套男装。
可才将网兜子带上,门就被人一脚踹了开来。进来的两个劲装带刀,正是那日崖上与她对视的死士。
“匪寨已破,夫人速速与我们离去。”两个死士面无表情全然没有在意她的男装。
这一日火光燃遍了山门内外,人头滚落,毙伤寨中土匪三千余人。直杀的喊声震天,连平城西北郊都能隐约见到些痕迹。城内人心惶惶,皆是彻夜未眠,都以为这响动,是鞑子兵大军来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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