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福桃儿此刻无暇关心这些,听了一半,她还是抬手推过了那个锦盒,也不拐弯抹角。
“多谢聂大哥厚爱,只是,秦嫂子恐怕没有说清。她那日来说媒,是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逼走的。”
“竟有此事!”聂平到底是皇城根下长大的,对她口中的匪徒流寇自然也是畏惧。然他为人木讷坚持,认定的事,尤其还是讨媳妇这般的大事,总是不能轻易更改的。
两人将一个锦盒推拒了几个来回,福桃儿急得说了狠话:“我劝聂大哥还是先顾忌自家安全为好,那流匪颇为记仇,你倒是出城一避都不为过。”
她眉目泛冷,说的好像明日聂平就要身首异处了一般。其实她也并不确定,毕竟两人几乎都不怎么认识,那个男人一个质子也未必敢在皇城伤人。
“我等得起,那就说定了,过上两月再来。”
聂平从未见过刀剑,冷静下来只以为是福桃儿拒婚的由头。他一方面认定了这么个大龄的无盐女,并不会再有人中意。一方面也是出于谨慎,留了这么句话,揣着锦盒里的金镯子也就离开了。
“这人心智粗鄙,也就是手艺好些,说话叫人不喜。”鹊影拢着油灯出来,她将方才的对话都听了去。
福桃儿摇摇头,心绪散乱,这两日事情太多,也不知还能这样太平多久呢。
第二日天刚亮,她便以口哨为信,在铺子周围走了一圈。很快,廖沧的两个下属便出现在她面前。同他们商议了一番,最后派了两个暗哨去看着聂家。
后头的半月里,福桃儿一直有些提心吊胆,然而唐晔没有再来,聂平那里也是丝毫没有动静。
四月初八浴佛节过后没几日,忽然有一天,海长县主一身月白男装,立领玉冠地出现在铺子前。这般打扮若是别的女子,总是有些四不像的,在她身上,却浑然天成,赫然一浊世佳郎的样儿。
此刻离午膳还有一个时辰,福桃儿被她不由分说托上了黑棕骏马,也不知怎的,暗卫们许是疏忽,都并未现身。
“县主忽然造访,这是要带民女去何处?”她拉紧缰绳,压着紧张回头问。
边寄安唯恐她挣扎摔了,双臂揽紧了,高喝道:“怕什么,坐稳了,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两人一骑,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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