踞一旋,起身就要告退朝外。
“你都不再问问我身上被那人砍的伤吗!”楚山浔实在克制不住,捏住那一角裙踞,起身大喝,“难道就这么不愿看到我吗?”
被他喝得吓了一跳,裙角也扯不出来,福桃儿背着身子,用细微却坚定的声音说道:“今日去圣上那人请婚,你又何曾问过我的意愿。”
放开了裙角,楚山浔上前一步,潋滟的眸子里蕴满了风暴:“怎么,到了这一步,你还是不愿嫁我,难道是要应了那畜生的折子吗。”
她背依在桌前,一副随时要离开的样子。只听他语意沉沉,却看不见他眼眸里的光景。福桃儿突然咬牙诚恳道:“我不会嫁你,不会再被困在这等地方。我一个人活着……啊……”
还未说完,肩膀传来压痛,她整个人倏然被翻了过去。那只手继而抬起,狠狠捏在了她的下颌处:“既然过不惯好日子,那就还和从前一样,为奴为婢,又有何难!”
情到深处,一旦有了罅隙,再灵透之人都会陷入执念。
从宫里出来,楚山浔就一直在等。等着自己视若珍宝的女子,能像在景泰帝面前一般,告诉他一句‘情愿’。可他等了一路,不论是示好侧问,还是蛮缠依恋,却始终没有等来她的应和。反倒是现在,连同他吃一顿饭,对他的伤势,竟都能毫不关心了。
‘我不会嫁你’——楚山浔只听见了这一句,后面的那些剖白心意,一个字都入不了耳去了。
这一下变故陡生,下颌处的痛愈发强烈,福桃儿醒过神来,先是心口一疼。接着,在男人指节发力下,她的下颌痛的直要碎了般。那股子心疼,却是无影无踪了。
“但请主子另觅良缘。”她忍着痛,面淡如水,唯有唇角的翕动出卖了心绪,“您本与我云泥,只是我并未签过什么身契。”
“呵,圣人面前已经应下的婚事,你是要我四个月后抗旨吗?”桃花眼上挑露着讥讽,见她吃痛,他还是很快松了钳制,“那你又要付出什么呢?不如……”
“连累大人,此事缓缓若能改了旨意,这数月里我便听凭差遣。过了八月,我想回乡去。”
情愿悔婚听他差遣,情愿回去那无亲无故的江阴,都不肯嫁他,陪他一生。楚山浔心口酸涩裂痛,像是被针刺油泼一般。他仰天长呼出口气,又歪了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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