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壶,藏了淡青玉瓶在掌中,朝右半侧的米酿中投了粒红豆大小的丸药,提壶朝琴案边走去。
此壶内里藏了乾坤,偏右些倾倒,机关开阖,出的便是融了药的米酿。偏左些倾倒,出的便是他自喝的竹叶青。
“那个叫溪月的琴曲,都是往来客商独创。等记完了谱子,我就将她转赠。”
温言立在她身侧,鸳鸯壶被放置案前,泛着玉润光泽。烛火下,眼前的女子乌发如墨,下颌尖尖,就这么微垂着头,虽则五官不美,夜来灯火下近看,却自有一番柔弱稚怯之态。看得楚山浔意动不止,只想将人揽进怀中呵护疼惜。
“子归,你记这琴谱,可是自用吗?”知道他右腕的伤,福桃儿问的小心。
“且等等。”楚山浔一笑,自上楼去了。
少顷,他抱琴而下。福桃儿上前,但见此琴样式焦尾,通体油亮墨黑,材质似是以上好的黄松木圻成。
空弦震震,泛音灵渺,按弦则余音悠长,有绵绵无尽之意。
面前的男子抱琴席塌,盘腿正身,一曲《击鼓》便泠泠倾泻而出。这曲子正是头一夜从溪月处得来,楚山浔过目不忘,此刻以伤腕拨弦,又是第一回 敷衍这谱子。可他浑不在意,断续零落,时而熟练流畅。
虽则右腕无力,拨弦声淡。可七弦琴素来讲究意境知音,反倒因了这份真实,将曲中征战悲歌尽数呈展。福桃儿静坐桌边,一时间便好像被带去了杀伐悲歌的战场。
合掌止音,福桃儿走到琴案边,将先前的空杯随手一摆,便朝他对面坐了。
“溪月姑娘的药……”她斟酌了下开口,“那药伤身,我便没叫喝,你也知晓下。”
鼻尖轻嗅,焦尾木香隐隐,福桃儿眉间半皱,一个熟悉又空茫的人影再次袭来。
“既是要走,又怎么会想到避子汤的事?”楚山浔搬开了焦尾,将它立到了塌下墙角。
“有庶长子,对你往后娶妻不好。子归,为了入仕入朝这一天,我晓得,几乎是从你识字开始就已经在苦心筹备的,本是不该为了女子荒废断送……”
楚山浔提壶的手一转,径自□□,给自己倒了杯竹叶青。他抬眸定定地看向眼前人,郑重开口道:“若我说,这一生,想要的人唯有你一个。不论是正妻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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