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低头削下一个苹果,语气淡下来:“你被打这件事,想让家里人知道吗?”
我本能的摇头。高中我搬出来住,高三时正好许育城上大学,他忙着自己的事也没联系我,许家人除了定时打钱也没和我交流,这已经是我所渴求的最好状态,不想节外生枝让他们嫌我多事。
“那就把手术做了,视网膜脱落也得尽快治,正好赶上寒假。”她一抖手削去了大半块果rou,不高兴的噘着嘴,“这点钱我还出得起,我看你也不像很有钱的样子,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打个欠条以后慢慢还。”
我和林雅的第一面是杨沉在酒吧里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第二面是她可怜我轻飘飘劝我几句,第三面她捡到在巷子里只剩半条命的我送来医院。我几乎有些看不透她,只觉得她对我实在发善心过了头。
她抬头对我轻松的笑:“你可别误会,我帮你纯粹是为了自己。你知道找人打你的是谁吗?”
我心里飞快闪过几个人名,却还是迟疑的摇了摇头。林雅似乎天生带一股俏皮灵动,嘴角含着笑,说话语气也有种小女孩卖关子的娇滴滴:“那你恐怕也不知道……”
“…薛可茗想毁了你。”
第19章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薛可茗,我肯定会说:品学兼优。
我对她的印象只限于周一升旗仪式上那个神采奕奕的女孩子,个子高挑声音悦耳,总是微笑着字正腔圆的读稿子:“亲爱的同学们,一寸光阴一寸金……”而那种时候我往往找借口留在班里,等杨沉对我使个眼色就起身跟着他去卫生间,然后抵着门吻得昏天黑地。
但薛可茗的名字总是在光荣榜上挂着,长相甜美性格大方,周围男生都把她当做女神。我和她只说过一次话。那天我替杨沉值勤,其他人都去吃晚饭了,打扫的时候她悄无声息的走到我们班门口,出声问道:“请问杨沉同学在吗?”
晚霞下她逆着光,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他走了,有什么事吗?”
“今天不是他值勤吗?”她大概是练过芭蕾,轻盈优雅的迈步到值勤表前看了看,我注意到她裙摆下的腿又细又直,愣了愣回答道:“嗯……他不怎么做值日的。”
“是这样吗。”她轻轻叹息了一声似的,“那真是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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