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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眼里,安德烈看起来那么乖巧,那么美丽。
是我的天使。
第210章
我看着安德烈将最后一口汤都喝下去,用手帕细细地替他擦拭嘴唇。
他乖乖地仰起脸,眼睛并不看我,只是愣愣地睁着。现在他不懂喊痛,我的动作愈发小心,不敢太使力。柔软洁净的帕子拂过淡蔷薇色的唇瓣,我心里生不出半点旖旎情绪,只涌起一阵怜爱。
安德烈的手松开,碗啪嗒一声落在地上。他不知道要将碗放到哪里,自然依循本能,愣愣地一松手。好在家里已经全数换了塑料制品,不至于满地碎瓷。
小汪听见声响,过来捡起碗,又拿湿布擦拭地板。他做事勤快,朝夕相处一段时间后熟悉了我的脾性,说话便不像刚来时那么拘束:“许先生,下次你要等安德烈把碗放上桌子才能给他擦,不然让他以为吃完饭可以直接把碗甩开就不好了。”
医生给安德烈制定的康复训练主要由重复动作和简易游戏构成,将不同颜色的球分类装进篮子,拿勺子舀起玻璃球,用线串起彩色塑料珠……这些训练实在过分简单,在我眼里甚至有些可笑。
小汪拿来彩笔和画本,帮助安德烈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拿好笔,再耐心地引导他进行涂抹。这个过程十分困难,因为安德烈无法理解为什么要涂色,也很难让他固定坐在桌前做事,只能靠言语和态度一遍遍安抚。
像一场拔河,而绳子另一端是力大无穷且无法沟通的对手。
我站在安德烈身边,手指从他的发丝间穿过——前几天我无意间发现这样会让他感到舒服,因为安德烈一有机会就将头靠在我腿上,让我伸手抚摸。
安德烈终于开始专心致志地为空白图画填色。即使小汪费力教了许久,他握笔的姿势依旧糟糕。说是涂色,其实他只是漫无目的地在纸上划拉,画得乱七八糟不说,还经常将颜色涂出纸张范围外。
对面墙上挂着一幅油画,画的是薄雾弥漫的山间清晨。深绿密林间树影摇曳,雾色深处仿佛是有等待探索的新世界。这幅画不仅构图精巧,笔触细腻,最难得的是其中透露出的神秘感,可以说是美感与收藏价值同时具备。
我低下头,画的创作者此刻攥着笔,胡乱划出一道红色线条,歪歪扭扭,贯穿整张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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