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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很可怕,但也很新奇。
寇翊眼见着裴郁离的身体似乎还有些抖,于是又将棉被从中间拉出,轻轻披到裴郁离的背上,将他裹了个严严实实。
对坐无话的间隙,寇翊又想到了一些事,原本柔和的神情收了收。
你能躲开那椅子,他在质问,可语气并不冷硬,对不对?
裴郁离静默了片刻,窝在他的肩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为何不躲?
我惹了他们,裴郁离喘了口气,缓慢地吐出字来,若不让他们当场报复回来,只怕日后徒生麻烦。
怕生麻烦,惹他们做什么?
......裴郁离轻声呼吸了好几个来回,慢得寇翊都能数清他究竟是吸了几口气,又呼了几口气。半晌,他才低声道,不是我主动招惹的,是他们...
好了,寇翊听出了一丝委屈,竟有些愧疚,接过话道,我知道了。
裴郁离恹恹地移了移下巴,换成了将额头搭在寇翊肩头的姿势,用近乎耳语的声音又道:我一人冲动便罢了,总不好连累你被人非议。
他们早与我有嫌隙,寇翊鼻息微乱,手不自觉地隔着被子轻抚了下裴郁离的背,低声道,今日原是你受了我的...
唔,裴郁离突然紧皱着眉头动了动,呜咽道,疼。
寇翊的话被截断也顾不得管,一侧头便见到他鬓边发全是湿的。
窦学医方才说施针化瘀后疼痛感会减轻一些,可瞧这模样分明丝毫未减。寇翊抬头摸摸他的侧脸,他的脸真的小到极致,捧在掌心便是个纯白的玉珠,又玲珑又易碎。
哪儿疼?
裴郁离又躬身下去,手掌探进被子里,像是死死摁着什么地方。
胃。他咬着牙答道。
寇翊的脑子里突然闪过食舱里那打碎在地的瓷碗,当时他并未注意看,如今想来,裴郁离是早饭未吃完就被人找了茬。
寒冬腊月,一夜未眠,又站在海岸边生生冻了半宿。
他这瘦弱身子,饥一顿饱一顿,冷一晌热一晌,迟早得出毛病。
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想是胃痉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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