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翊也跟着裴郁离的视线看过去,眼底含着丝微妙的不屑,解释道:那些人统称活挂头,贵人们的乐子而已,若是能全须全尾挺过来回这四个月,就能盆满钵满地下船。
裴郁离听出了些意思,问道:若是不能呢?
那便任凭处置。生吃活剐,又或是扔下海里喂鱼,全看主子的意思。
这听起来可就有些不人道了。
裴郁离脑子转了起来,有了些自己的思量。
船开出了大魏国域,便不受王法制约,后半个月接受制裁的,就会是这些活挂头。再者,寇翊眸子似是暗了暗,人命草芥,如此而已。豪门权贵,又惧什么国法?
说什么呢寇爷?裴郁离抬眼,带着尾音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啊。
寇翊略略瞥他一眼,就觉他那挂着笑的眼睛里似乎有另一层含义。
既猜不透,也就不去计较,又说:左尊右卑,这条船中间隔着界限,一边是贵胄的极乐,一边是贫民的地狱。你若留心去看,就会发现二者间的沟壑越拉越深,富人只是取乐一趟,贫民...
如何?
一败涂地。
裴郁离嗤笑一声,道:有意思。
不知为何,寇翊从他的反应里嗅到了一丝要搞事的意味,刚准备开口,又听裴郁离继续道:人之贪念驱使他们上了船,既成为权贵的玩物,又怎能抱着脱身的想法呢?
寇翊并不反驳,只说:可你眼前的每一个活挂头,都是揣着丝脱身的希望来的。莫管是穷困潦倒也好,走投无路也罢,这艘船便是翻身的捷径,他们想打这一仗。
啊啊啊啊啊啊
一道声嘶力竭的叫喊紧跟着寇翊的话音尾巴响起来。
人群中有人欢呼也有人捂着胸口作呕,刚才以自己的手作为赌注那人,已经事与愿违,尝到了血淋淋的教训。
还赌不赌!
赌...赌!那人抽着气,浑身抖得像筛子,老子还有一只手,赌!
裴郁离耸耸肩膀,用眼神回复了寇翊的话。
活挂头都快变成死挂头了,还谈什么翻身仗?
寇翊瞧惯了各种各样的事,平生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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