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为了儿时好歹算是相信过的十年亲情。
周元巳,寇翊人生前一半记忆中最亲近的人,后一半记忆中最恐惧的鬼。
他曾是他的兄长。
一道铁制的栅栏隔开了外表极其相似的两个人,虽说是周元巳主动要求与寇翊见面,但第一句话是寇翊先问的。
他无不矫情地问:你可曾将母亲视作母亲,将我视作亲弟?
周元巳坐在杂乱的干草中,右肩上暗红的血迹还清晰可见,就像兄弟间破碎的情谊,留下了永生的烙印。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重阳节,他的孤魂寻不到家乡,也断不会向着周夫人去寻,他没有亲,也不会觉得遗憾。
周元巳抬起头,露出癫狂的笑容,答道:从未。
寇翊千疮百孔的心随着这句话竟开始弥合了,他点了点头,转身大步而去。
周元巳在他的身后放肆大喊:我找你来就是想说这个!从未,从未!
寇翊停下了脚步,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心平气和道:你与周元韬的灵位不会入祠堂,周家的族谱上,不会有你二人的名字。
周元巳的狂叫戛然而止。
寇翊没再给他一个正脸,兀自穿过狭长的通道,将附骨之疽从骨头上剔下,松快轻巧地向着珍爱之人而去。
*
在裴郁离的想象中,裴府废弃多年,怎么也该是爬满了蜘蛛丝,又或是生了满院的杂草无处下脚的。该是一派荒凉无比清寂,叫人一看就涕泪交零的。
可是没有。
大门上的牌匾似乎都新上了漆,朱门红瓦,高阶大户,焕然一新。
甚至连今日的天儿都是碧空如洗,热又不怎么热,凉又不至于凉,舒适极了。
据寇翊说,之所以没早告诉他裴府解封的消息,是怕他身体太过虚弱,悲喜交加间会承受不住。就连窦学医也神神叨叨极度肯定,说什么小裴若是回了家,触景生情,定是要厥过去。
这一拖,便拖到了府中的一切都已安置妥当的时候。
整个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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